可遏,大吼一聲,抬頭朝殿外看去,卻見橫江已是駕風飛起,似欲上九天攬明月……
“好狠的手段!好狠的心!這等人物,為何偏偏成了東方索的弟子?我鍾旗也曾遊歷四方千餘年,為了招納門人弟子,到處探訪良才美玉,為何我卻遇不到這樣的弟子?”
鍾旗神色灰敗,如喪考妣,心中更是氣極,道“五千年前,我算計不過東方索,讓他得了九崇山諸多道法,讓他有了開宗立派的根基。五千年後,我卻連區區一個修為低下的後輩弟子,都算計不過。天道厚此薄彼,何其不公!難怪無數年來,有不少仙門中人,欺師滅祖,叛離仙道,認賊作父,轉投深淵地獄。先前我對那些人痛恨至極,如今想來,只怕那些叛離仙道之人,多半都受盡欺凌,嚐盡屈辱,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迫不得已之下,她們只能改頭換面……”
夜深。
秋蟬已睡。
風吹山林,木葉窣窣作響。
九脈求魔劍陣一經施展,劍氣沖天,劍光璀璨,照亮百里夜空。拓錦殿附近諸多仙門中人,在見到了劍光之後,皆是聞訊而來,圍觀這一場大戲。
只可惜,拓錦殿周圍,早有一道橫江佈置的隔音陣法,於是周遭眾人只能看到橫江與鍾旗爭鬥,且戰而勝之,卻聽不到二人之間的交談。這些人不懂唇語之術,不知道橫江和鍾旗說些什麼,卻能從激戰局勢看出來,鍾旗不是橫江的對手,反倒被橫江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迫不得已只能自斷手腳謝罪。
“橫道友!”
趙四從一旁竄了出來,遠遠朝凌空飛馳而去的橫江呼喊著“橫道友神通廣大,劍道通玄,實乃我輩楷模……”
橫江轉身看了趙四一眼,卻不多說,繼而腳下顯現出一道太乙庚金劍氣,人與劍合,身形閃爍而去。
趙四見橫江飛遠,目光閃了閃。
橫江雖不理會趙四,周圍卻有不少仙門中人,蜂擁而來,把趙四圍在中間,朝趙四不停的詢問著有關於橫江的訊息,大約是這人到底是何來歷,師門是哪個仙宮,剛剛施展出的那星河一樣的劍氣,又是什麼來路。
“諸位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我這橫江道友,與我乃是生死之交。我和橫道友自數百萬裡之外,結伴來此,因橫道友憐惜身邊侍女,故而我們只白天趕路,晚上則在海上暫做休息,不料海中龍女出現,四海放歌,驚得那侍女魂都掉了。還好我和橫道友心智堅定,沒有被龍女魅惑住心神。那一夜,橫道友就施展了剛剛那種驚天動地的劍訣,和我並肩作戰浴血奮戰夜戰八方……”
趙四昂首挺胸,說的眉飛色舞,道“那一張大戰,我和橫道友足足殺了三天三夜,殺得昏天黑地,殺得風雲變色……”
眾仙門中人默默的聽著,雖對趙四之言,頗有幾分疑慮,卻沒有質疑趙四,只時不時問上幾句。至於趙四說出的話語,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有幾分半真半假,又有幾分是胡編亂造,都要靠眾人自己去分辨。
有些人聽了一會兒就走了,卻又有新的仙門中人來此,充當聽眾。
這趙四是個一開口就停不下之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也很享受這種被眾人簇擁,眾星拱月的快感,覺得毫不威風。
趙四一邊說著,一邊暗自忖度,心道“我說的雖然是半真半假,卻給橫道友增添了不少聲威。這些話傳出去之後,在這拓錦殿周圍,再無人敢小瞧了橫道友。我曾聽人說修行在世,唯名與器不可假於人,這話多半指的是仙門高手,必須要有名聲。我如此幫橫道友,橫道友肯定會惦念著我的好。”
直到後半夜,山間露水漸生,人群才散去了。
趙四細細想了想,駕起一道強風,飛向橫江安居的那顆巨樹,落到了院門外,敲門拜訪。
葉兒開了門,問他來此何事。
趙四隻說是拜訪生死之交橫道友。
“呸!誰和你是生死之交?”葉兒惡狠狠的關上門。
“區區一介凡人,丫鬟侍女,竟也敢在我面前拿腔拿調!”趙四心中不爽,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只隔著院門,朝裡頭說道“橫道友既然不方便,那我下次再來拜訪。”
葉兒氣呼呼跑了回去,見堂屋當中,坐在蒲團上的橫江已睜開了眼睛,便道“主人,那趙四實在可惡,竟然說他和主人是生死之交,真是臭不要臉。當初我們在海里遇到龍女的時候,這個色棍魂都被勾走了,主人好心叫醒他,他卻責怪主人壞了他的好事。後來主人和滄海君鬥智鬥勇,這趙四假裝暈過去,在地上裝死,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主人大發神威,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