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仙人大戰一場,且戰而勝之,亦或是在宣明峰頂,手執一道劍鋒,擊破了邪魔外道那枯骨道君,都足以讓中土帝國四方道場,為之心神震懾,不敢輕舉妄動。
橫江離開中土帝國,不過數年時間。
當年威名,怎會輕易被人忘記?
這幾年來,紫霄宮道君慎固,又曾在宣明道場住了一段時日,助宣明道場防備以前那些邪魔外道高手的侵襲。中土帝國四方道場,在得知紫霄宮道君慎固竟然留在了宣明山,替宣明山鎮守道場,更不敢對宣明道場再產生什麼詭異奸詐的想法。至於原先那些和宣明道場有些糾紛,有些恩怨的道場,則早已是一個個登門拜訪,明裡暗裡賠禮道歉,只為和宣明道場重修於好。
也正因如此,那蝠池道場開山祖師古木風,雖在鬥魔洞府與橫江那一戰當中,沒有死透,剩下了魂魄逃走,可以轉為鬼修,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個鬼仙高手。可這樣的人物,卻一直沒有回蝠池道場裡去,只因他懼怕橫江知曉他回來之後,前往蝠池道場問罪,讓蝠池道場不得安寧。
如今直到蝠池道場被邪魔外道滅了,古木風依舊是無蹤形影。也不知這蝠池道場開山祖師,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在中土帝國露面,還是不願意做鬼修,而是以奪舍重生,或是轉世重修之法,選擇另求仙道。
不論如何,中土帝國原有的那三道場,不會輕易招惹宣明道場。
此番東海郡的郡守府,雕龍畫鳳,逾越了身為臣子的規矩,毫不遮掩謀朝篡位的心思,多半不是得了中土帝國原來那三十幾個道場的支援,而是得了邪魔外道的鼎力相助!
扶家皇帝,是橫江所立。
橫江來自於宣明道場,代表一方仙門。
這東海郡的郡守,若不是得了另一方仙門大派支援,哪有改朝換代的氣魄?
橫江遙遙打量著雕樑畫棟的府邸,搖了搖頭。
獨孤信見橫江不言語,便說道:“凡人一生,最多不過百餘年。就算奪了江山,也不過能做幾十年皇帝。而且,一旦做了皇帝,就要整日為國事操心,勞心勞力。中土帝國方圓數萬裡,有諸多州郡,凡俗世人何止千萬,國中大小事務令人不勝其煩。若是不做皇帝,可能還能多活幾年,若是做了皇帝,為了操勞國事兒心力交瘁,早死許多年……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凡俗世人竟樂此不疲,如飛蛾撲火,死而後已。”
獨孤信有些不明白世人追逐皇位的心思。
她父親是獨孤明,乃宣明道場掌門人,祖上是獨孤劍聖,威名赫赫,劍光輝耀萬古,流芳百萬世。獨孤信一生下來,就該是仙門弟子,自幼受到仙門薰陶,自小學的是求仙問道之事,自打會走路開始,就行走在追求長生道果,求仙問道的仙路當中。縱使她再如何冰雪聰明,再如何心思透徹;縱使她能夠明白凡俗世人追逐權利的心思,卻也難以理解凡俗世人的這種情懷。
“獨孤兄有所不知。”
橫江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指了指郡守府外新近種下來的,那些亭亭如帝王傘蓋一樣的樹木,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對於我仙門中人的悠長壽命而言,眾生之枯榮,只在轉瞬之間。他們既不能求得長生,不能求取仙道,那就只能選擇在短暫的人生當中,活得更加燦爛。就好比空中流星,雖最終總會隕滅,也能在隕滅之前,點燃剎那花火,亮徹長空。”
獨孤信細細體會,點點頭,不再多說。
橫江又道:“我雖能理解這東海郡郡守,要謀權篡位,要改朝換代的野心。可惜,我卻容不得他!中土帝國的扶家皇帝,是我一言立下,如今這東海郡守,想要起兵造反,殺入皇城帝都,取而代之,先還需過了我這一關!”
獨孤兄眼神一寒,問道:“橫兄是要殺入這郡守府當中,先下手為強?”
橫江搖搖頭,道:“獨孤兄,請隨我來!”
他腳下生出一股清風,騰空而去。
飛走的方向,卻不是皇宮內部,也不是遠處那戒備森嚴的軍營。
獨孤信不明所以,卻沒多問,只與橫江並肩費心而去。不過,她很是心細,即便橫江沒有刻意叮囑,獨孤信也自行施展出了隱身法術,將橫江和她的身形,遮掩起來。
飛行之時,橫江指著下方街道里來來往往的人群,道:“中土帝國,眾生芸芸,諸如董海郡郡守這般位高權重之輩,不知凡幾。我能殺了東海郡郡守,將他滿門斬草除根,可殺他之後,還會冒出一個西海郡郡守,南海郡郡守,我哪能一一殺得過來?為今之計,最好還是斬草除根,先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