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就明白對方應該是太后身邊最受寵的那個小宮女。聽到寧溪月的話,知她是誤會了,連忙提醒道:“小主,這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得意宮女嫣然姑娘。”
“呃……啊!”寧溪月這才知道自己認錯了眼前人的身份,不由有些尷尬,小聲咕噥道:“真是,一個宮女也生得這樣美,這讓我們做妃嬪的情何以堪?就不能留條活路嗎?”
許是知道寧溪月在宮中沒什麼地位,又或是覺著她和善可親,嫣然聽了這話,不但不惶恐,反而嘻嘻笑道:“寧常在何出此言?雖然我長得比你好看,但還是比不上洛嬪玉妃娘娘她們啊。”
寧溪月:……
很好,果然是牙尖嘴利的熊孩子,忒麼我地位就這麼悲催嗎?一個小小宮女,也敢來扎心捅刀。
堂堂穿越女,能讓這麼一個熊孩子給壓服住嗎?所以寧溪月立刻還以顏色,冷哼道:“不用謙虛,等你長大了,肯定比洛嬪和玉妃娘娘還美。”
“多謝娘娘誇獎。”嫣然嘻嘻一笑,讓寧溪月這個鬱悶,暗道真是許多年不鬥嘴,這功力都退步了,連捧殺都不能讓熊孩子聽出來,倒好像我誇獎她似得。
這時就已經進了大殿,接著嫣然將她帶到花廳,就見太后和譚鋒對面而坐,皇后皇貴妃在他們下首坐著,看見寧溪月,目中都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這個陣勢……很好,皇上你就壞吧,就把我架在火上烤吧,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給了你我很堅韌,能夠經得起烈火焚燒的錯覺呢?如果為了殺我給我爹看,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怎麼來的這樣遲?皇貴妃還比你早到呢。”譚鋒不知道寧溪月的滿腔血淚,漫不經心的就是一刀捅了下去。
“回皇上,臣妾住在照月軒。”寧溪月平靜回答,就見譚鋒皺眉道:“照月軒怎麼了?”
“皇上,照月軒離慈寧宮有點遠。”
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臉上也帶著無比得體的微笑,但譚鋒就覺著從這話裡,似乎聽到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看向太后,就見母親將一粒桂圓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唇邊帶著一絲微笑:很好,看來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時就聽一個聲音笑道:“寧常在怕不是睡下了吧?不然瑤雲殿也不近,本宮不還是比你提前好些時間趕過來?”
譚鋒看了皇貴妃一眼,頓時就讓她面色一凜,接著勉強笑道:“是了,今兒個是除夕夜,想來奴才們也想偷個懶,這才讓寧常在來遲,也是有的。這樣的奴才,當真該好好教訓一番。”
寧溪月這人有個好處,勇於負責,從不推諉己過,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此時聽皇貴妃不但要打壓她,還想拿抬轎子的太監開刀,人家大年三十晚上要幹活本來就夠倒黴了,還要被扣鍋?怎麼?奴才的命不是命啊。
她想著自己反正是沒什麼未來的人,何苦還要連累無辜?太監宮女命如螻蟻,也許因為皇貴妃這一句話,那兩個抬轎子的太監就活不下去。於是連忙福身沉聲道:“皇貴妃教訓的是,是嬪妾貪睡,所以梳洗穿衣耽擱了些時間,和奴才們倒是沒什麼干係。”
太后看向寧溪月,沒什麼情緒的眸子裡,多了一縷溫柔。
譚鋒面色卻似乎有些不悅: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想著奴才的生死,明明自己都是自身難保的情境,雖然善良,但也愚蠢。
太后目光移到皇帝身上,接著嘴角邊多出一絲笑意,見蘭心似乎是想替寧溪月解圍,她便微微搖頭:天家無情是沒錯,兒子現在對那女孩兒想來也是嗤之以鼻。只是,又有誰會拒絕自己身邊有一個善良的人陪伴呢?越是殺伐決斷的人,越拒絕不了這種無害的溫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一個高處不勝寒的孤家寡人,最起碼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喜歡。
“行了,坐吧,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今日是除夕之夜,論理該守歲到天明,你竟然這種時候還不忘偷懶。”
譚鋒沒好氣地向皇貴妃對面椅子上一指。寧溪月於是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只不過她心裡仍然存著疑惑,到底皇上這大半夜把自己宣過來做什麼呢?尤其是坐在椅子上,聽太后皇帝和皇后皇貴妃拉家常,怎麼想這都不是她一個小小常在能夠插足的場合。
“知道叫你來是做什麼嗎?”
皇帝陛下點滿了的讀心技能再次發動,不過這一次寧溪月只有感激,沒有半分腹誹,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她老老實實道:“回皇上,臣妾不知。”
“就是猜到你回去後定要睡覺。哼!除夕之夜,朕……和宮人們都在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