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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奇怪的夢

聖安女中是奉天的老牌學校了,其中預科更是要求嚴格。

入學考試共分兩輪,過年前便有一場,杳月不敢鬆懈,備考很是認真。

幸好小飯粒的事業頗有一副邁上正軌的架勢,

背靠大樹好乘涼。也不知是哪一日,杳月忽然發現,小春最近提起九爺的頻率很高。

一會兒,“九爺多大的人了,還什麼便宜都佔。早上我帶了個雞蛋餅,跟他客氣一下,他拿過去就咬。”

一會兒,“要不說人九爺能賺大生意呢,我跟他說想盤店面,他卻勸我有多大能力做大的事兒,跑得太快容易摔。我這算算賬,的確現在盤店面有點早,萬一真盤下來,咱們壓力就大了。”

反正,什麼話都讓她說了。

不過跟九爺親近點,總歸有好處。

更何況小春這丫頭有時候是衝動了點,但絕對不傻,是不用擔心她會幹賠本買賣的。

而盈鳳呢?這幾個月也鍛煉出來了。

從一開始的悶頭做飯逐漸變得能獨當一面了。

那天小春拉肚子,她自己去出攤,順利往返之後那叫一個興奮。一晚上就在唸叨。

杳月終於可以從生活中的眾多雜事裡抽離出來。

於是跟衛六的見面次數就多了起來。

衛六對杳月的事還挺上心的,兩人常常相約去奉大的圖書館看書,那裡學術氛圍濃厚,也不像教會學校那樣規矩森嚴、限制外校人員進入。

......不過,如果衛六的睡眠質量能別這麼好就好了......

杳月望著身邊再次剛坐下不到十分鐘就陷入甜甜夢鄉的衛凜照,嘆了口氣選擇拿著筆記出去了。

還真別說,衛六那位備考多年的表哥做的筆記還真不錯,條理清晰附帶思路,杳月深受其惠,暗暗在心裡決定等考試結束,無論結果如何都得感謝一下那位衛表哥。

時間臨近中午,今天是個大晴天,天邊掛了個在北國冬日很難遇見的大太陽。

陽光燦爛,杳月坐在草坪上背書,揹著揹著便泛起困來,這睏意來勢洶洶,杳月根本抵抗不住,不一會兒便開始小雞啄米。

跟著一種師生走出教學樓的周蘊文,一扭臉就看到了這一幕。

於是索性藉口離隊,雙臂抱胸站在幾米遠偷偷打量她。

她很困嗎?難道沒有看他的筆記?周蘊文打算今晚給衛凜照打個電話。他和衛凜照並不熟,不過奉軍內部各家關係盤根錯節,他一個風頭正勁的歸國教授想要攀關係套套近乎並不難。

不過一開始周蘊文還的確有些擔心她們姑娘間同仇敵愾,他前腳給衛六打電話後腳衛六就跟杳月全盤托出。

但似乎衛六並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過往,反而以為他對杳月一見鍾情,隨即興奮地答應下來。

那筆記是他熬了三個大夜寫的。特意用左手寫的。

周蘊文能寫出兩手完全不同但同樣漂亮的字。

沒辦法,童年冷清的像是深夜裡的一輪白月亮。

自記事起他無聊時就不像旁的兄弟姐妹一般承歡膝下撒嬌要糖,只是盡力給自己找點樂子。

左手練字,就是其中一項。只是那時候,百無聊賴的幼童並不知多年後還能有些用處。

周蘊文偷看她偷看的很起勁兒。

渾然未覺身後有人逼近。

小雞啄米久了,脖子也會痛。猛然一下,杳月就從昏昏沉沉的夢境裡墜了出來。

意識還沒完全歸位,卻聽衛六的聲音響了起來——

“誒,鄒應,你一個人傻站著幹嘛呢?”

話音未落,她順著目光就看到了草坪上了杜杳月,當即明白過來,拉著他就往前走。

杳月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站起來剛看清,卻見周蘊文擺擺手直接走了。彷彿恰巧路過,倒顯得衛六剃頭挑子一頭熱。

周蘊文的確說到做到。

這還是自長馨飯店的那晚之後,他們第一次見面。或許,擦肩而過更合適一些。

算了,想他做什麼呢?

反正他的生活豐富得很,可以一邊跟別的女人周旋一邊祈求她回心轉意。

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甚至這連巧合都算不上,撞見一個陌生人,算什麼巧合。

衛六走過來,臉頰上還有兩三道大衣的壓痕。方才甜夢可見一斑。

“這個鄒應可對你情根深種哦。”

衛六笑眯眯地在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之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