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便是穀雨,穀雨之後便是立夏了。其間我又見到董小姐兩次,每次遇到也說不上幾句,只是在沒話找話。按說現在的我也算個能說會道的人了,可是見到她,心裡便放不開,這是真的。
徐凡跟楊家小姐的進展似乎不錯,差不多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至於薛家那邊,徐府的僕人已經成功打入進去,不過還沒探查出什麼訊息來。薛家作為奉平縣的首富,經常是大街小巷裡人們談論的話題,然而相比董家、楊家,薛家是個神秘的存在,大多數人見到的都是進出的家僕,幾乎沒有誰知道薛家家長的模樣,人們只知道薛家的生意遍及奉平縣的各個角落。縣令張大人、徐冠文老爺、董家的董老爺也都沒見過薛家的家長。據說楊家的楊老爺曾經見過,這事誰也不好去問,最終真假難辨。簡而言之,用匪夷所思來形容薛家再恰當不過了。
人需要學會休息,最終我也弄懂了這個道理。勤勞和勇敢向來被看做美德,然而百姓們夠勤勞卻從沒過上好日子,士兵們夠勇敢也向來只有死在沙場的份兒,功勞都被大人們佔了去。儒家講的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作為一名書生,我並不把勤勞和勇敢看做美德,除非生活所迫。最初,我想每擺三天攤兒休息一天,後來乾脆改成每擺六天休息兩天,當然,廟會的時候我是要趕場的。這樣一來,我就又有了時間跟徐凡、姜成順私混。這天,我們三個又跑到奉平湖去玩耍。你會發現,其實我們真的沒多少地方可去。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不走湖邊,而是上山去透氣。
上山的人不多,我們三個人中數徐凡身體結實,不一會兒,他就把姜成順和我甩在後面了,當然我在最後,姜成順只是跟我走在一起而已。這山不高,只算一個小丘,道路兩邊生長著竹子。歷史上著名的“竹林七賢”都是隱士,所以竹林便被認作隱居的好地方,竹子也成了隱士的象徵物。其實這地方還有很多蛇,有些還有毒,山上不乏採蛇的農戶。現在的天氣溼漉漉的,經常有小蛇橫著爬過山路,我們碰到便小心地繞著行走。
“徐凡,你就不能等等我們?”我在後邊向徐凡喊,“跑得那麼快乾嗎,趕著會情人?”
“是你們太慢了。”徐凡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