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短短的職業生涯裡,總歸要溼上那麼一回兩回才算圓滿。本人樂意送她一程。
是以聽到她這般侮辱曼達,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場合形象這些,我拿了面前的那杯天時地利人和的熱飲劈頭蓋臉潑到她身上,跳起來吒道:“滾你丫的!”
可那熱飲放了有一會了,光顧著說話沒喝上一口,卻也已經是半涼了。是以那喬家妹妹尖叫了一聲,很快就鎮定了。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這邊,侍應生聞聲過來,看到喬秋瑾一身的汙漬皺了皺眉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問道:“小姐要毛巾嗎?還會要報警?”
來來,報警,請把對面這類貨拖走一車,趕緊為民除害。
見一個眼煩一個。
她取了桌上的紙巾擦一擦溼漉漉滴水的頭髮,對那侍應輕輕說道:“不必了,謝謝。”
我站在那裡,安然接受所有目光洗禮,不然好像她在理了。
我那著殺豬刀一樣的目光盯了喬秋瑾半天,她也是定定看著我,腦子裡滿是想著她剛才說得天煞的話,然後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最後衝出一句我有生以來最經典最出挑的話:“你該不會跟我一樣懷孕了罷……”
她大怔了怔,靜靜吐出了個“是”字。
我頹然坐倒,曼達啊曼達,你被人點中了死穴,真的只有買兇殺人那招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好多才開始看文的朋友。你們在哪裡?請舉手叫某離知道知道。
正文 Chapter。63
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頭已起了如酥小雨。
抬頭,天空中滾得雲,像染了水的墨,一點一點團團化開。
我額角掛著一絲絲水氣,順著微涼的臉頰淌下來,又看著喬秋瑾上面無表情地上了計程車。
她上車前也瞧了我一眼,有一點謹小慎微,又別過頭去,並沒有勝利者的喜悅。
如果她能捉得住陸彬也不用去打擾曼達了,那一招不過是走投無路還要頭撞南牆。
我原本以為軟硬兼施,她終歸會知難而退的。她又不是本地人,無親無故的,執迷不悟對於她沒有半點好處……何況,即便硬柿子,這種情況也不得不施手一捏。
豈料,是我太樂觀了,人家現在手握王牌。
這年頭,生活裡不出現一兩個小妖三,四五個私生子,彷彿日子過不痛快了,是以大家前仆後繼。就是這麼狗血,愛信不信。
我無力一笑。
明明空氣裡有雨時那種特含的花草春泥的清新,也掩不住我滿腹嘔心抽腸地疼,一樁一樁事如高山累石,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發生這種事該如何向曼達啟齒。
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陸彬這團漏洞的紙我已不承望他還包得住火。
曼達遲早會知道,並且她也沒有打電話來追問。
所有事,全體朝著不可挽回地方向轟隆隆向前。
我能力有限,當真再幫不下去,最多發發毒願,希望喬秋瑾走路不穩當。
可我連這麼幹也不大敢,如今我也要積積德。
為人父母的心,大約都一樣的。
這樣想,木然的思緒才緩了點意識過來,瞄一眼手錶,發現已錯過去醫院注射的時間,只能魂不守舍地回家。
到了家樓下,我看到一個人。
雨點已經大得如斛珠傾瀉一樣打在身上,他卻沒有打傘,我也沒有打傘,兩個人的臉都凍得發白。
我心中一悸,飛奔過去,撲到他懷裡。
雨水順著他寬深的下巴滑落,灌進我的耳朵裡,有一點點刺疼。
他懷抱著我,緊一緊又放開,連忙快手扯下外套披在我肩上,有點氣盛,“跑去哪裡了?電話也不接?怎麼全身都弄溼了?”
他的外套裡有一些悶熱的溼氣,還有一點古龍水快要散去的餘味。
雖然有一點綠雨棚遮著,他也好不過我哪裡去。
我咬了下嘴唇,又伏到他胸口,死死抓住他不放,低聲說:“文博,我走得累了。”
他不諳其意,解下我的手,從我的口袋裡掏出鑰匙,“先上樓換衣服。”
我任由他拖著上樓,任由他拿著大浴巾把我的頭髮擰得亂糟糟,任由他幫我脫了衣服又換了衣服。
我坐在床沿,像個機械木偶,只是愣愣看著他。
他正半蹲著幫我扣羊毛衫紐扣,一粒一粒,扣到最後一粒,我突然捉住他的手貼到自己柔軟綿熱的腹上,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