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紗衣難掩玉峰蠻腰。他不過淡淡看一眼,那美人就嚇得退了回去,卻不敢離太遠,坐在他身邊強顏歡笑。
手指把玩著夜光杯,縈繞他的,唯有一縷花香,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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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89章 梧桐月色
第189章 梧桐月色
“夜上梧桐靜,雲中月色獨。”
墨紫隱隱聽得有人在她耳邊唸了兩句詩,又反應過來是男人聲音,立刻從枕頭下抓出一根老粗的木棍,惡狠狠說道,“說你是誰?哪來的?誰派的?”
“你是不是該先睜開眼,再問這麼多話?”淺笑吟吟,聲音恁地耳熟。
“我要能睜自然睜的。你知不知道,好夢酣然時被吵醒,最累。”聽出是誰,墨紫放下棍子,揉開眼皮。
一入眼,這樣一幅畫面。
身著黑衫的溫潤男子,烏髮梳上去,光滑如帛,高髻木簪。他坐在窗前的木椅上,手裡一張紙箋。窗紙上的月光將他身後映得雪白,襯得眸染墨,濃郁成夜。
“你寫的?”元澄放下紙箋,似乎望過來。
不確定,是因為他背對著月光。
墨紫意識還渾沌中,問道,“什麼我寫的?”
“夜上梧桐靜,雲中月色獨。”月白下的指尖剔透,點點紙箋。
“哦——嗯。”好歹看了那麼多古書,不抄襲,自己寫兩句總成。
“你這裡沒有梧桐,屋外那棵是榆錢樹。而且,今夜無雲。”虧他讀完這兩句,特意推窗看了一下,想賞賞如此的風景。
墨紫眼一翻,“元先生才華縱橫,難道不懂意境的奧妙?”意境意境懂不懂啊?“你眼裡看不到梧桐,我卻看得到。你說今夜無雲,我卻見了雲海出月。關鍵是,總不能說夜上榆錢葉,無雲明月光吧。”
元澄笑出聲來,“想不到墨哥大有詩才,失敬失敬。”
墨紫哼一記,“勉強就別說,跟別人的虛偽,跟我不必了。”
那道俊拔的身形突然站起來,往她床前走了兩步,影子便觸到她的被子。
“元澄”墨紫心急就喊,又怕把隔壁屋子的贊進吵起來,忙壓低聲音,“你深更半夜跑到紅萸來,究竟找我什麼事?”她這回結結實實養了半個月的傷,確定不會再復發,才開始跑紅萸。三天來她都住在場子裡,等明天最後一日招工完畢。
“我來回訪。”多聰明的姑娘,將他看得那麼清楚。但如何是好呢?他想跟她兜兜圈子。
“回訪?”她在做夢吧?這人說話沒著沒落的。
“收了你的帖子和心意,我卻不像你面都不露,一定要親自來謝謝才行。正好今夜良辰美景——”影子越過整張木床,從內牆攀直了上去。
墨紫嘆口氣,伸手撫額,“元澄,你今天這麼反常。高興的,還是生氣的?”她可沒那麼自戀,認為他深夜來訪是來曖昧的。
影子漸漸退開去,他又坐回了椅子,把後半句話說完,“適合喝上一壺好酒。”
她就知道於是,起身穿上一件長衫,她坐到他對面,推開窗,銀白鋪滿桌,江水味道湧進來。
元澄看她當著自己的面往白色裡衣上套青衫,又是輕輕一笑,“你真把自己當男子?”
墨紫橫他一眼,她經歷過內衣外穿的時代,還怕當人面往已經密不透風的裡衣穿衣服嗎?
“你最狼狽的時候,我都瞧見了。而我最狼狽的時候,你也都瞧見了。再說,要是地震,我穿裡衣就敢往外跑。無論如何,要跟上環境變化嘛。”不好意思,她不臉紅。
元澄翻起桌上的瓷杯,斟了兩杯酒。他是當真帶了好酒來的。
兩人就這麼一小杯慢慢飲著,誰也不說話,但看窗外。不一會兒,先喝完的那個先開口。
墨紫說道,“那份禮,你可還滿意?”再度養傷期間,再度無聊。想著沒道理白受他的好處,就做了這麼一份“心意”。
“如我剛才所說,你若親自送來,我會更滿意。”現在麼,欠點兒。
墨紫這麼辨:“我在養傷。”有禮收就別挑剔了。
元澄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一杯,“墨哥這雙手倒是真巧。不但駕船造船,還能以假亂真。單憑那雕花的絕技,定有人願千金捧之。”
墨紫一點不驚訝元澄知道,“所以,我以為這份禮是很夠表達意思了。”
“那是自然。聽說你怕造船密技傳出,都在封閉屋子裡,我又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