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塵怎麼了，莫塵也猜不透無界。

轉眼到了莫塵的生辰前夜，兩個都想在晚餐的飯桌上打破沈默，卻讓氣氛變得越發的尷尬了。

“我……”莫塵想說明天自己的生日，卻在見到無界抬起的平靜眸光中，只說了句，“我吃好了。”

無界張了張嘴，本想問莫塵想要的禮物是什麼，卻只哼出了句，“嗯。”

莫塵將自己的碗筷收進廚房，回到房間後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嘴巴。不爭氣的東西，無界是他最在乎的人，服個軟又不會死人？再說，就是真為無界死了，他也是甘願的。為無界哭過求過，怎的這會就張不開這張嘴？

無界在莫塵走後，也沒了胃口，看著滿滿一桌子菜，無界竟然有點想哭。從前都是他照顧莫塵的，現在莫塵做出的這一桌美味佳餚，就連他也是做不出來的。個頭比他還高，功夫也不比他差多少了，現在也學會了照顧自己，過了明天，這隻他放在懷裡用心孵著捂著的雛鳥，是不是就要展翅高飛了？他的願望會是什麼？離開自己獨闖江湖？還是讓自己答應他早日入贅君家？無界閉了閉眼，忍下一股吶喊的衝動，就那麼默默的，在月下獨坐了一宿。

當第一縷晨光撒向無界的時候，他問自己，是不是越想珍惜就越難？他原想在最後這段可以獨佔莫塵的日子裡好好珍惜的，但不知怎的就變成了今天這種局面。但至少今天，莫塵生日這一天，讓他好好珍惜好好疼惜吧！

將餐桌上的剩菜都收去，無界開始給莫塵做早飯，一頓闊別了很多個月的無界親手做的早飯。

莫塵也是一夜沒睡。在夜最深露最重的時候，原本他想到後面的果林間練練劍，好讓過於燥悶的自己冷靜冷靜，沒想到還沒出石窟後穴，卻在溪畔廚房前的飯桌上看到了月光下呆坐的無界。雖然不知道無界在想什麼，但莫塵卻是瞬間紅了眼睛。明明每日必見，為何思念還是排山倒海的襲來？在見到的瞬間，幾乎擊潰他的理智。

莫塵就這麼站在穴口處的暗影了看著，看著星月西去，看著無界收了他親手做的卻幾乎沒怎麼被動過的餐點，看著無界挽袖摘果，看著無界踢靴捉魚，然後他最愛吃的烤銀魚，就在火上呲出了撲撲香氣。

“無界……”喃喃的嘆息般的細語幾乎說在嘴裡，但還是讓專心烤魚的無界聽見了。

“莫塵嗎？”無界抬頭望來。

“啊！”莫塵從陰影處出來，自然的仿若才剛剛正好要出來一樣。

“叫師父。”執拗的更正完，無界給了莫塵一個大大的久違的笑容，“來吃早飯，你愛吃的烤魚。”

“今天不練功了？”對於無界和莫塵來說，每天晨起後第一件事，都是練武。

“今天你的生辰。”無界笑。決定至少今天，好和莫塵開開心心的好好過這一日。

莫塵也笑，兩步竄了過去，摟上無界的腰，一同翻轉烤架上的美味，嘴裡卻在抱怨，“就這幾條，怎麼夠填我的肚子？”

無界拍掉莫塵的手，“不夠自己捉去，你不知道早春的水很涼的嗎？”

“耶？你什麼時候怕涼了？”莫塵摸摸無界額頭，一副“你沒病吧”的表情。

“沒大沒小！”無界彈了莫塵一個爆栗子。

（7鮮幣）永世羈絆32

吃過早飯，無界拉莫塵出門。

“我們去哪兒？”莫塵握緊無界牽著他的手，已經好多年，無界不曾這樣主動牽著他走。

“進城。”無界沒有回頭。

“今天做什麼還要進城？”莫塵撅嘴，在今天特別的不想出家門。

“取些東西，等會兒要用的。”

“一會兒要用？”莫塵欣喜，“是什麼？無界給我準備的生辰禮物嗎？”

“呵呵，算不得禮物，你不是說禮物你要自己選嗎？”選好了嗎？後面一句話，無界沒問出口，生怕聽到什麼自己受不得的答案，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溫馨氣氛。

“那當然，我早就想好了。”莫塵神秘一笑，大踏步和無界並肩，身子緊緊倚著無界而行。

無界勉強一笑，沒搭話。

等進了城，無界直接領著莫塵進了裁縫鋪。原來無界是給莫塵定了新衣，從裡到外一整套，領莫塵來，一是試試合不合身，二是讓莫塵自己挑一個喜歡的配冠的款式。

“這是做什麼？”莫塵挑挑這個，撿撿那個，不明白無界讓他選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生辰過後想要闖蕩江湖嗎？為師準備這次生辰就提前把你的弱冠禮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