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陪曹捷散步。他們剛出來,就碰到曾遠夫婦和尚維有夫婦從另一條路轉過來。梅初山像突然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小跑上前要跟人家握手。尚維有像是沒看見梅初山,拉著夫人的手早繞開走了。
曾遠微笑著抓住梅初山老遠就伸過來的手,握了握,但沒有用力。他已提前退休回家,太陽曬得少,又白又胖,樣子憨憨的很可愛。
“身體還可以吧!”梅初山關心地問。
“沒有什麼大問題。”曾遠說。
“平時參加些什麼活動嗎!”梅初山又問。
“只是種種花。”曾遠說,“有時也下下棋。”
“有什麼事需要到我的你儘管說。”梅初山說。
曾遠一笑說:“謝謝。”輕輕拉一下梅初山的手就和妻子走開了。
“他像是變了。”梅初山在曾遠走開後自言自語地說。
“人一旦離開權力這個魔杖肯定會變。”曹捷說。
“有道理。”梅初山附和說,“權力真是根魔杖,最善良的人接觸了它都會變得心狠手辣。”梅初還想說,什麼時候我退下來後,也一定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突然看見盧業萌開的車迎面過來,坐在盧業萌旁邊的像是石梓,他們兩個怎麼搞到一起了?
盧業萌和石梓都沒有注意到梅初山看到了他們。他們正談著前幾天圍捕槍殺董為的兇手的事。盧業萌本來就有點怕石梓,他每次看見石梓那張冷酷的臉心裡就發怵,現在石梓問他那天的情況,心臟早已打鼓似的響了。
“你們沒有考慮過活捉兇手嗎?”石梓問。
“我們喊話,他們遲遲不肯出來,我們後來就開槍了。”盧業萌說。
“向兇手開槍,是不是你自己的意思?”石梓說。
盧業萌沒有馬上回答,他想了想,又望望石梓,覺得這問題不好回答。
“你們只是懷疑他們是殺害董為的兇手,但是還沒有抓到他們審問過,怎麼就肯定他們就是兇手?”石梓說,“再說,即使是兇手也要經過起訴審判,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應該當場擊斃的。”
盧業萌說:“我們開槍是快了點,但不是我的意思,我們出發時領導說過,為了保證自己人的安全,必要時就開槍。”
石碑說:“這句話沒有錯,必要時就開槍,但當時有這個必要了沒有,兇手是不是拒捕,造成了對民警和群眾的生命威脅?”
盧業萌搖搖頭。
石梓說:“那你為什麼要開槍?”
盧業萌說:“不是我先開槍,也不是我命令開的槍。”
石梓問:“但你是帶隊,整個行動你都有責任。”
盧業萌有點委屈,他說:“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我是管不了的,大隊裡的人往往只聽領導的,何況,大家都以為裡面的是殺害董局長的兇手,恨不得馬上替董局長報仇。”
石梓問:“布維鷹讓你們開槍,這事其他人知道嗎?”
盧業萌說:“我想,他也會給其他人打電話的。”
石梓說:“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了,包括我今天找你瞭解,也不要說了,情況很複雜,弄不好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你明白吧?”
盧業萌點點頭,眼前一片茫然。
很快,槍殺董為的案就結了。杜贊之剛剛聽完布維鷹關於結案情況的電話彙報,石梓就悄悄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一進來即反手將門關上。
“聽說殺害董為案已經結了,杜書記你知道了嗎?”石梓不等杜贊之開口就問。
杜贊之說:“知道了。”
石梓問:“這個結論你相信嗎?”
杜贊之當時身子坐得歪歪的,他多年來一直被痔瘡折磨,平時總喜歡斜著身子坐,讓痔瘡得以放放風,那樣會舒服點。這幾年儘管痔瘡很少發作,但他也習慣這樣坐。現在聽石梓這麼一問,他就坐直了身子,問:“有什麼問題?”
石梓說:“董為出事那天晚上,公安開了個分析會,認為兇手是普通的搶包者,這本身就把案件的性質簡單化了,只能騙三年級以下的小孩。搶包搶到公安局長的家門口,這已經是怪事,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公安,居然毫無反抗,讓一個不到20歲的娃娃連擊4 槍,這可能嗎?”石梓說著睜圓一雙大眼睛,越說越激動,“外面不少人議論盧業萌當刑偵大隊副大隊長是兒戲,這次讓他負責這麼重要的任務更是不可思議,我覺得布維鷹是有意為之。現在我再提一個問題,在水庫邊的舊磚房裡打死的3 個男子,哪一個是槍殺董為的兇手,他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