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了。”陸漫漫站起身,似有一絲疲憊,向臥室走去:“我不會怪你,但你以後不能跟著我。”
裴若男呆立著,心緒紛亂,一時不知作何應答。小姐這是唱的哪一齣?她有什麼命令會和莊主相反?
陸漫漫梳洗一番之後,穿著寢衣躺在床上。她輕輕閉上眼睛,睫毛微顫,這顯示著她心底波瀾起伏。
她隱隱察覺百里千尋同時在下好幾盤棋,千迴百轉的心思,無法猜透。這裡面,必然包括她的人生。只是她不太瞭解的是,她是他手上的那一粒白子或是黑子,還是與他對弈的那個人。
她當然希望,與他對弈。但棋局已開,局勢不清,更不知道對方心裡盤算的是什麼。只是有一點,他愛她,這無可非議。憑著這一點,她便能支撐下去。
女人心,海底針。誰說男人不是呢?
陸漫漫用手輕輕撫過小腹,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彷彿那是永遠連線她和百里千尋的紐帶,不可分割。
百里千尋瞞了她許多事,或是故佈疑陣,或是……她胡亂猜測著……
裴若男忐忑了許久,終於還是準備趁莊主沒回來之前,把這小姐哄好了。她站在門口,輕吸了口氣:“小姐,睡了嗎?若男有話要說。”
陸漫漫仍舊閉著眼睛,唇角卻微微上揚,心道這妮子畢竟習武之人,心思沒那麼多彎彎繞,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便沉不住氣了。
她並非有意為難若男,更不是想擺架子,相反,她對若男的本事是由衷佩服和依賴,對她那種單純的直性子也頗有好感。
但裴若男畢竟是四叔的人,聽命於百里千尋。若她要使喚若男做點秘密之事,豈非跟透明人一樣,哪有**可言?
她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語氣:“進來吧。”
裴若男身體站得筆直,一臉的不安:“求小姐不要打發若男走,若男定當竭盡全力保護小姐。”
陸漫漫搖搖頭:“我從沒懷疑過你的能力。”
“若男願聽小姐的話,一生追隨小姐,不離不棄。”裴若男搜腸刮肚地表決心表忠心。
陸漫漫從床上坐起來,語氣從未有過的平靜:“若男,坐。”
“若男不敢。”
“這第一件事,你就不聽我的話,我該如何留你?”陸漫漫的聲音很好聽,親切又自然。
裴若男聞言,趕緊搬了個椅子放置床前:“若男聽話就是了。”
陸漫漫輕笑出聲:“讓你坐,很委屈你嗎?”
裴若男低聲道:“屬下不是委屈,是受寵若驚。”她從三歲就習武,一直作為暗衛培養,很少接觸旁人,只知道服從命令。
此次挑中她和裴若心終身跟隨小姐,護小姐周全,事實上已經脫離暗衛組織,只是作為家僕存在了。她當然很珍惜這個機會,這將是一條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尤其是這樣好的一個小姐。其實具體好在哪兒,她也說不清,只是看著她天真可愛地捉弄木洛,就忍不住目光追隨她,有時候想起來,還會微微發笑。
暗衛的日子,從不知笑為何物。她只跟隨小姐很短的日子,已經會笑了。
她不想離開,決不想。
陸漫漫也在細細打量著裴若男,長相俊俏,氣質乾淨,做事極其利落。如果有若男在,她當然好行事得多。她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睛,聲音有一絲清涼:“看得出來,若男是用毒的高手。”
裴若男很謙遜:“略知一二。若男曾是暗衛組織培養的核心力量,又是女子,所以在用毒上特別下了功夫。”
“那你能看出莊主中的什麼毒?”
“屬下不知道,但從殿內大夫開的藥方裡,我知道莊主必是中了劇毒。”裴若男一直就在納悶,以莊主對毒的高超手段,怎麼會著了木洛的道?就連那個烏木發冠的“屍蟲”毒,也被莊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甚至更高明。
陸漫漫沉吟一陣之後,緩緩道:“有時候男人的想法跟我們女人不同,又或許是我想岔了。我需要一個絕對聽我話的人,去幫我做一些事,但必須替我保密。當然,我不會害莊主,這一點你無需懷疑。如果你做不到,我不勉強你。”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裴若男終於抬眸直視陸漫漫的眼睛:“若男願意聽從小姐的任何差遣。”
“我不希望你勉強,也不希望你為難。”陸漫漫垂下眼瞼,掩去了眸中一絲悲色。
“若男當日接到的任務,便是一生護小姐周全。這麼算來,若男自當算是小姐的人。”裴若男下了決心:“只要小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