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收音機,卻發現這種暴雨天氣大氣電波根本無法正常輸送,一時間車裡迴盪著“沙沙茲茲”的噪音,就算藍一一立刻關上了聲音,還是把戴東民同學給吵醒了。
“唔……”戴東民醒過來的時候腦中一片茫然,腰痠骨痛,忽然旁邊有人搖了他好幾下,耳邊的聲音這才清晰了起來。
“睡醒了?”藍一一故意問道,就算明知道戴東民是被吵醒的,他也不能不顧後頭有人吧?希望藉此給戴東民一個提醒,不要說出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A1哥?我們……唔,”戴東民把眼鏡扶好,忽然從後視鏡上看到了車後座有一個來路不明、還留著絡腮鬍子的人,一個激靈就被嚇醒了,“你、你好?”他反射性的開口道。
“你好。”大鬍子男人點點頭,“不好意思,我是來避雨的,對了,我叫岑志聰,你們可以叫我阿聰。”
“叫我A1,他是大眼仔,”藍一一笑著說道,“不知道這雨還要下多久。”
戴東民還未完全清醒,卻莫名覺得岑志聰這個名字說不出的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當你拼命想要想起某事的時候,總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記憶裡就像缺了一塊,而戴東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他從後視鏡裡偷偷瞄著坐在後座的人,他的大鬍子幾乎將此人的五官給掩蓋顯得粗獷,內斂的氣息倒讓人覺得這人看起來很平和。
只是很奇怪。
到底是什麼地方奇怪?難道是下雨天影響心情?戴東民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與岑志聰聊得正歡的自家老大。沒兩下,藍一一就把這人的家世背景都套了出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倒也十分融洽。
戴東民這下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之前的經歷,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果斷是電源滿格,但訊號全無,外頭繼續大雨滂沱,黑壓壓的一片,煙雨濛霧讓四周的能見度極低,讓人懷疑這場雨究竟會不會停下來。這個鬼地方各種訊號都沒有,讓他想確定一下他們究竟在哪裡都難,戴東民只好努力的按著自己的手機,希望能找到點訊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在他們等了兩、三個小時後,籠罩著他們的暴雨終於有消退的跡象,雨聲砸下的聲音也漸漸的變得叮叮咚咚的,藍一一開啟雨刮,令三人終於看清楚了前頭的情況。
“幸好前方沒有山泥傾瀉,”岑志聰低聲道,“等雨再小一點,我們應該就能回去了。”
“希望如此,”藍一一再次嘗試開啟了收音機,這會兒比較接收到的電波還比較清晰,但他們依舊沒有得到任何道路情況,“看來還是不行。”藍一一再次關上錄音機,很是鬱悶。
“沒關係,雨已經小了,應該很快就能更小一點,”岑志聰像是看出了藍一一的情緒,他的聲音有點嘶啞,但卻很有說服力。
藍一一除了在趕稿碼字的時候能夠靜得下來,幾乎都閒不下來,看著外頭的雨時大時小,他又開始逗岑志聰聊天,主要是藍一一認為自家助理可能是因為還沒緩過來,只好一直襬弄自己的手機,既然他不想搭話,那總不能把這人晾在後頭吧。
出乎意料的是,岑志聰居然是學醫的,但在實習期卻退學了,他曾經也跟過許多國際救援組織出去救援,去的地方不是戰區就是難民營,見識很是廣闊,說到這裡,連戴東民都來了精神。曾經戴東民也想往過做一名戰地記者,所以便饒有興趣的向岑志聰發問一些關於戰地的事情。
三人說著說著,雨便開始淅淅瀝瀝的小了,也不再一陣又一陣的,從玻璃看出去外頭的流水嘩啦啦的直流,藍一一又看了一下,最終決定開車走人。開玩笑,再不走說不定又得暴雨了。
幸好天空的雲霧有散去的跡象,雨後的陽光隱隱約約在雲層後頭冒頭,在岑志聰的指點下,藍一一終於以緩慢的車速開到了市區,看到市區放晴的天空,藍一一決定如果這人要去的地方不大遠的話,他好人做到底算了。
“我們打算進新界,你打算去哪裡?”
“我家在元朗,如果順路的話……”
“ok,反正也不遠,就讓我們送你回去吧。”藍一一微笑道。
岑志聰點頭稱謝,嘴角邊的絡腮鬍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會兒輪到藍一一專心的開車,而戴東民卻一直在跟岑志聰搭話,兩人的話題已經從戰地的生老病死,轉到了地球的生老病死——環保。
聽岑志聰說起來,戴東民還是有點愧疚,即使他是一個記者,平常也會寫一些關於環保團體的稿子,卻沒法做到像這位大鬍子男人一般身體力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