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犯了大錯!昨天夜裡你又背地裡遣人送了衣物首飾給她,本王都沒有追究,已經算是對你們姐妹額外開恩!怎麼,如今你倒是想來本王這裡討人情來了?!”
計嬙嚇了一跳,伏在地上沉默了半晌,方才幽幽道:“我們姐妹竟如此不識大體,讓王爺白費心了,實是該死。方才的話,就當嬙兒沒說罷。”
鳳九天道:“你起來吧。本王聽說過兩日你是你父親六十大壽,你們計家在寧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老爺子也定要好好熱鬧一番了?你不如就回去一趟,多帶些禮,也算是本王的一份心意。”
計嬙連忙叩頭道:“妾身多謝王爺恩典。”她的額頭幾乎快要著地,只感覺到青石的地面上隱約的寒意,她眼眶含淚,心頭酸楚不已。當初父親千方百計地送她們表姐妹二人進了王府,就是想討鳳九天的歡心,以期望能在寧都謀個一官半職。如今她二人入府已有一年,計家縱然財勢雄厚,卻依然沒什麼升遷,唯有她哥哥在寧都府尹裡謀了個執筆的小差事。就是這個小差事,也是父親花了不少銀兩,上下打點才得來。自打父親知道她姐妹二人在鳳九天面前根本就說不上什麼話,就深為厭棄她們,平日更少有問候。計嬙是有苦說不出,卻不敢輕舉妄動。
第一卷 暗香消魂 二十一 書信(2)
現甘露被貶,她又深知鳳九天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她本就不甚得寵,以後的日子只怕是愈加難熬了。這次鳳九天許她回家,也不過是意外施恩,不想甘露之事再給她計家有絲毫迴轉的餘地。可憐她那無知的妹妹,下半生只怕要與孤燈為伴了。
鳳九天讓人撤了膳食,起身欲走。計嬙低頭道:“王爺,妾身許久不曾見過母親了,想回去多住幾天,望王爺恩准。”
鳳九天懶懶道:“你想住幾天就住幾天罷。”說完抬腳出了菊紋閣。管周立在門旁,恭敬道:“啟稟王爺,尚大人來謝罪了,現在舒雲閣。”
鳳九天哼了一聲,快步朝舒雲閣中來。剛進了院門,就見尚奚環跪在院中。他上身只著單衣,半敞著,露出一隻黝黑左膀,如今已是深冬,饒是他身體強健,也止不住冷得瑟瑟發抖,直喘熱氣。見鳳九天走進來,立刻大聲道:“卑職來向王爺請罪!”
鳳九天也不看他,徑直走到堂內坐下,牟湯奉上茶來,他也沒接,只是盯著院裡的人瞧。他眸光發冷,一句話也沒說。尚奚環不禁流淚道:“卑職辜負了王爺對卑職的厚愛,實在該死!請王爺治罪!”
鳳九天這才笑道:“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罪?!”
尚奚環道:“那堯淮安在知州私自徵兵,擁兵自重,已非一日!他如今雖官居左司馬,但也是我前日部下,與卑職素有往來。卑職不該如此大意,竟讓他胡作非為這麼久!請王爺速速派人將他擒來,將我二人一同治罪!”
鳳九天冷哼一聲,道:“去拿他?!好啊,你覺得派何人去使得?”
尚奚環道:“堯淮安武藝高強,若是平常人,怕是拿他不住。如今他手中又有約五萬兵馬,只怕不能一擊即中,後患無窮。如今邊關戰患愈強,王爺顧慮愈多。卑職以為,若是請申徹申大人前往,以朝廷的名義視察安撫,再趁其不備,一舉拿下,方為上策。”
鳳九天站起身來,叫道:“好得很。按我天垠朝律制,藩王擁兵不得超過十萬。如今你手中有三萬人,本王手中有三萬人,堯淮安手中已近五萬,你想讓申徹去邊關,是不是想給他機會,多蒐集一些證據,好讓朝廷更有話說?!
尚奚環低頭道:“卑職惶恐!卑職絕無此意!王爺大可對申大人說明緣由,只說那堯淮安不服管制,私徵兵勇,因此讓申大人前去擒拿!申大人深明大義,定然會助王爺一臂之力!”
鳳九天沉默半晌,方道:“來人,給尚大人披上衣服。進來說話。”
尚奚環這才整好衣衫,進了堂內。鳳九天讓他在一旁坐了,說道:“你當真捨得拿下堯淮安?!”
尚奚環道:“卑職對王爺和西藩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鳳九天坐了一會兒,忽然取出一疊書信來,讓牟湯遞了過去,笑道:“本王給你看一樣東西。”
尚奚環乍見那書信上的筆跡,臉上陡然失色。他接過來仔細地翻看,額上已經滲出冷汗,忙不迭跪倒在地,急道:“王爺!盍泚年輕氣盛,並不知其中厲害,他與堯淮安自幼相識,素有情義……卑職敢用腦袋擔保,他……只是關心戰事,並無任何叛逆之心!求王爺……求王爺寬恕!”
鳳九天沉思道:“素聞司馬大人與盍泚不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