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上鉤,咱們就撤,太陽火辣辣的,實在是遭罪,我實在是沒耐心。”夏依穎為自己扇扇風,瞧著湖面的倒影發愣,好熱,什麼時候是頭。
扭頭瞧瞧林秋嫻靜的側臉,想著她就捨命陪君子,陪林秋好好釣魚,能不能釣上來,暫且不論。
“我的魚竿在動。”林秋隱約看見魚漂在動,魚竿下有東西往下拽,逮住合適的時機一揚杆,魚在拼命掙扎,夏依穎興致頗高,小心翼翼地往回收線,魚竿被拉成彎月形,魚被拉上來。
沒想著魚兒上鉤,魚卻上鉤,叫林秋被嚇著,魚咬著鉤,掙扎得格外歡實,差點將林秋拽進河中,這力道夠猛烈的。
釣上來的魚像是個訊號,沒想著釣魚的林秋又釣上來條魚,兩條魚游來游去,叫夏依穎手癢癢,不願承認技不如人,只想著或許林秋的釣魚竿有特別的地方。
“怎麼能這樣,這魚怎麼就淨往你這跑!”夏依穎有點惱,她自問她挑魚餌挑得仔細,顧不得噁心不噁心的,挑出肥美的蚯蚓坐等魚上鉤,不是說林秋的餌料差,只是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那就是滿漢全席與家常小菜的區別,這魚怎麼就這麼不識貨呢!
“咱倆換根魚竿,我就不信我釣不上魚!”她就不信邪,非得釣成功,不成功不罷休,屏住呼吸,眼珠不落地盯著河面看,只是眼睛酸澀難當,河面照舊風平浪靜,沒有半點動靜,心生挫敗,將釣竿隨意擺弄兩下,隨意放在身邊。
“魚兒上鉤,上鉤了!”有小孩歡喜地拍著手掌,蹦蹦跳跳的眼底閃著雀躍的光芒。
魚上鉤,見著魚竿在動,夏依穎趕緊抓住魚竿,可是,魚沒有上鉤啊!她這鉤子可是沒有半點響動,夏依穎有點納悶地扭頭,果不其然又是林秋有收穫。
魚宴鮮美,可林秋沒什麼胃口,對著戰利品,依舊沒什麼興致,夏依穎不強求林秋歡天喜地。
夏依穎熱情地佈菜,娓娓道來克瑞斯的境況,克瑞斯滿世界亂跑,閒不住,丈夫慣著她,兩人蜜裡調油,小日子格外滋潤,若不是她懷孕,現在指不定在哪亂跑呢!
這丫頭就是閒不住,文靜什麼的,不說是裝的,不過絕對是在掩飾她的本性,本是個跳脫的小姑娘,繃著臉裝文靜裝淑女,犧牲不小,只是秦城不知珍惜。
她很為克瑞斯感到心疼,天真不諳世事,追求幸福,犧牲不小,可秦城沒有珍惜。追求所謂的自尊心,有本事就別用克瑞斯的錢,說起來真叫人噁心。
克瑞斯現在像小公主似的被丈夫寵著,兩人格外般配,無論是從家世、年齡、還是相貌上都無可挑剔,關鍵是他願意將她捧在手心寵,笑容不會作假,活潑的小姑娘好似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克瑞斯現在升級做媽媽,看似抱怨的話,恰恰透露出她的幸福來,管東管西全是對她的心疼與在乎。
“懷相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相較於夏依穎純然的欣喜,林秋想得全面點兒,克瑞斯曾經大出血,失去期待的女兒,不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有是肯定有的,懷相不大如人意,不過好在克瑞斯年紀小,身子沒想象中那麼虛。”夏依穎是純粹的歡喜,好姑娘能收穫幸福,叫她歡喜,她興致勃勃,忍不住想說點克瑞斯的趣事。
見林秋面色淡淡的,夏依穎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往輕鬆上帶,儘可能避免戀人間的小甜蜜,說說笑笑的,林秋配合得露出個淺淺的笑容,只是憂傷哀痛沒有削減。
夏依穎打雞血似的嘰嘰喳喳,皺著眉頭,絞盡腦汁,講點輕鬆的話題,講到興起處,電話打進來,著實煞風景,夏依穎嘟嘟囔囔的,對於不識相的來電者不怎麼友善。
只是不耐煩,在接到電話的瞬間消失,夏依穎神采飛揚,拽住林秋的手難掩激動欣喜,“林秋,宋墨,宋墨的電話,你,你趕緊接,趕緊接!愣著幹什麼!趕緊接啊!你家那位正等著你接電話呢!”
“你說……你說什麼……”林秋震驚地差點摔倒,淚水驟然流下,淚水洶湧,大喜大悲之下,她的身軀微微顫動,得到夏依穎肯定的答覆,她接過電話,豎起耳朵,貪婪地聽著宋墨說話的聲音。
“秋兒……”是宋墨的聲音,是他的聲音,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他活著!他活著!
想著宋墨壯烈犧牲,她只能在心底偷偷安慰自己,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穿著軍裝戰鬥在第一線,死在戰場上,算是死得其所。
只是若是可以的話,她只想他活生生的,只想他陪伴著她共走人生路,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以命換命,她的人生本就是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