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拋給了他。
接著,他腳上輕放,離合抬起,車子再次震動著要向前衝去。
一邊的胖子開啟錢包,只看了一眼,整個眼神都亮了起來。他急急忙忙將錢包揣在懷中,見嚴冬這塊肥肉要跑,趕忙故技重施趴到嚴冬車前。
“你撞我的醫藥費呢!”
嚴冬一愣,心中本來就已經又急又煩,聽他這麼一耍賴,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彷彿細細的沙漏般,宣告著子青的死亡倒計時。
他垂頭看了一眼手錶,不能再耽擱了,現在他多浪費一秒時間,就等於把子青往深淵推近一步。
既然從這裡就能夠看到後山,那應該不會特別遠。
反正早晚要下車搜尋,也不用糾結那一時半刻!
他推開車門,繞過胖子朝後山跑去。
“哎你站住!”胖子一怔神,趕緊追了上去。
嚴冬剛剛與吳達搏鬥一場,又經歷了那一分鐘的考驗,體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之地形不熟,很快便讓胖子追了上來。
“你站住!沒交錢誰讓你過去的!”胖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向後一拽。
嚴冬心急如焚,本來不願跟他一般見識,連錢包都扔給他,現在看他這麼不依不饒,騰騰直冒的火氣全都迸發了出來。
他想也沒想,就著胖子的力氣回身,右手握拳,又準又狠地打在胖子眼眶。
胖子連聲痛呼都來不及發出便飛了出去。
嚴冬根本不屑看他,飛快地轉回身。
腳下的步子只邁出了半步,卻被突如其來的震耳響聲阻住了。
“轟——”
與剛剛如出一轍的爆炸聲響徹山谷,在空氣中傳來一波波震撼的迴音。
炸彈,爆炸了?
嚴冬目眥俱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轟鳴的山谷。
只有五分鐘……
嚴冬的心,彷彿在這場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碎成了一攤齏粉。
只有五分鐘……
他還是來遲了!
……………
每天晚上看奧運都生一肚子氣!
49
什麼聲音?
子青難過地皺了皺眉,耳邊滴滴答答,似乎是水聲。
下雨了嗎?
他動了動肩膀,那裡抵著什麼東西,冰涼又堅硬,粗糙的表面一蹭上面板就有種微微的燥痛。
手腕像被什麼緊緊綁縛住了,怎麼也動彈不得。就連腳腕也像被什麼纏著,想伸伸腿都很困難。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可眼皮上彷彿壓著什麼很重的東西,剛剛睜開一條縫隙就疲憊地要落下。
他怎麼了?
他強迫自己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眼部,緩緩抬起沉重的眼簾,入目,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隱約中,角落裡似乎有一點點昏黃光亮。他努力睜大眼,本能地向那裡看去,模糊的視線僅僅能分辨那裡似乎站著什麼人。那人正蹲在地上擺弄著什麼,背影看起來佝僂卻有力。
他想起來了。
自己被綁架了。
可為什麼呢?
腦袋昏沉沉的,每次思考都帶來一陣鈍痛。他知道這是吸入過量乙醚的副作用,也知道自己必須克服,否則只能任人擺佈。
他微微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讓大腦再次活躍起來,忽然,角落裡那個人站起身來。
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擂鼓般敲打在子青心上。他裝作還沒有醒的樣子垂下頭,眼睛眯成一條縫,不動聲色地看著一雙沾滿泥水的軍鞋停在自己眼前。
下一刻,他的頸動脈處重重得捱上一個冰涼而堅硬的物體。
是刀!
他的心臟驟然縮緊,原本平緩的呼吸也為之一亂,即便只有一剎那仍舊讓對方低沉地笑出了聲。
“既然醒了,還裝什麼?”
脖子上的刀示威般在他的面板上一點點移動,自頸動脈一點點移至那顫動的喉結,然後直線上移,挑動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
“不好意思了,程醫生,如果你要怪,就去怪嚴冬吧。”
嚴冬?
子青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震動了一下。
為什麼要怪嚴冬?
自己是因他被綁架的嗎?
他張張嘴,想說句什麼,可不僅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就連聲帶彷彿也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