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李文鴻問道:“紀先生,你的仙劍為何飛出去了?”
他剛和紀緣對視,卻看見紀先生從始至終都很平和的蒼目竟然有些……溼潤?
“掠影,回來!”
紀緣一向溫和的神態忽然變得焦急,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家『掠影』只是小孩心性,只想出去玩鬧一番。
可是隨著它越飛越遠,他才驚恐感覺,那柄小劍對他沒有一點留戀,它甚至連停頓也沒有。
事發突然,紀緣來不及等李婉醒來,就連忙追了上去。
儘管他有縮地成寸的神通,可是『掠影』本身就十分迅速。
紀緣甚至在腳上貼上了神速符,可是依舊看不見『掠影』的劍尾。
這一追,足足追了數年之久。
最後,他只能像一個被孩子拋棄的孤苦老人,對著『掠影』疾射而去的西方長久發呆。
他似乎在等,在等那把頑劣小劍的回心轉意。
……
丞相府,床榻上,李婉輕聲呢喃:
“爹……”
李文鴻聽見自家的女兒喊叫,快步走上前,連忙摸著自家閨女的額頭,輕聲問道:
“婉兒,身體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想喝水。”
李文鴻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他甚至沒有喊下人,親自跑到桌前,將那壺剛剛為紀緣斟好的茶水倒進獨屬於李婉的白瓷小碗中。
看著自家閨女氣色明顯好多了,趁著李婉喝水的間隙,他偷偷抹了抹眼淚。
“此次婉兒醒來後,身體既無痛苦之感,也無虛弱之態。
如此看來,正如紀先生所說,我家婉兒的夢魘確實被那位咒境中的高人給拔除了。”
看著李婉將水喝完,李文鴻才將下人喊來,對著那位下人道:
“今晚設宴,我兒夢魘之症已除,將此事告訴我爹及在府的各位親輩。”
下人聞言,臉上也是一喜,鼓起膽子給四少爺道了喜。
這次這位一向嚴肅四少爺只是微笑著對他擺了擺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斥責他“多做事,少說話”。
下人心中也是欣喜不已,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將這件對於整個丞相府而言的大喜事通知了下去。
一時間,丞相府那些下人之間宛如過年一樣開心。
小姐沒有了夢魘,她們能比原來輕鬆不少。
李婉見到自家爹爹如此開心,她也露出了笑容,道:
“爹爹,日後若是有一位名叫楊逍的小孩找我,一定要讓那些下人將他放進來。”
李文鴻此刻心中欣喜,對自家女兒所說之事連忙點頭答應。
在李婉看不見的角落中,李文鴻眼神微眯,等今晚宴會結束後,讓鴻蒙院查查這個叫楊逍的小孩到底何時與婉兒接觸的。
……
丞相府議事堂。
自上次遭到軒轅長宿的敲打之後,李覺真近日就連早朝都未曾參加。
他原本以為軒轅長宿會有所反應,然而,軒轅長宿卻壓根不在意李覺真上沒上朝。
該讓他處理的事務一件都沒有被落下。
近幾日,有關北境衝突的公文全都由宮裡的太監送到了他這裡。
雖然李覺真對軒轅長宿存有一些偏見,但是這些關乎軒轅皇朝邊疆衝突的文書,還得由他制定出相應的解決策略,然後傳回宮裡等待軒轅長宿審閱。
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李覺真也沒有想著推脫這份責任。
只是李覺真越看越覺得頭疼。
雖說軒轅皇朝有神劍軒轅鎮壓國運,任何來犯之敵在軒轅神劍的威勢之下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根本不足為慮。
可是軒轅神劍畢竟只有一把,它的威勢只能震懾境內的蛇蟲鼠蟻,可是皇朝邊境綿長,總有軒轅劍的威勢照射不到的地方。
近些年來,北境不斷遭到那些生長在冰雪之原上的雪族年年進犯。
朝中的那些武將卻如同廢物一般,每一次都被打得節節敗退。
自軒轅長宿稱帝以來,他對北境的軍事事務從未上心,這些令人頭疼的棘手之事全都壓在了李覺真身上。
李覺真嘆息:
“若是九黎一族還在軍中的話,北境那些雪族豈敢進犯我皇朝邊境?
九黎一族有神劍 “萬家火” 鎮守邊疆,那些覬覦皇朝的腌臢之物怎敢有非分之想?
雖說 “萬家火”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