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寅時,李覺真仍未見軒轅長宿從皇家劍冢走出的絲毫跡象。
他在乾清宮前焦躁地來回踱步,不時望向皇家劍冢的方向,目光中滿是急躁。
國家氣運與黎民百姓之生計息息相關,緊密相連。
氣運一旦稍有異動,便會對皇朝之內的部分割槽域產生影響。
倘若不盡快促使那些氣運回升,輕則致使國內氣候出現異常,重則災疫橫生,到那時,必定會對國內的穩定造成極大影響。
而讓那些氣運回升的方法說來也不是很難,只要皇帝軒轅長宿甘願以自身所孕育的龍氣,去補足遺失的氣運,便能夠避免因氣運減少而致使國家產生動盪,進而讓百姓免遭即將降臨的災難。
這也是李覺真連夜進宮的重要原因之一。
氣運被人偷竊一事暫且可以擱置一旁,當務之急乃是補足氣運。
李覺真走到門口值守的小太監身旁,問道:
“你可知陛下進入皇家劍冢多久了?”
那位小太監趕忙恭聲回答:“回丞相大人,陛下是從未時進入的。”
李覺真心下計算,未時到現在已過去了近五個時辰,也不知陛下還要在皇家劍冢裡待多久。
他再次問道:
“尋常時候,陛下都是如今日這般不曾入寢,而是一直待在皇家劍冢中嗎?”
眼見小太監面露猶豫之色,李覺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怒喝道:
“你這閹人,我乃一國丞相,你對我也敢有所隱瞞?我又不是別國奸細,有何可瞞?”
門口的小太監被這聲怒喝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忙不迭地說道:
“丞相大人,借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懷疑您是別國奸細啊。
奴才剛才猶豫,是怕陛下知道我向您透露行蹤會惹陛下不悅。”
李覺真心中因長久等待已積鬱著一股怒火,他竭力剋制住將這個太監踹翻的衝動,沉聲道:
“還不說?”
太監連忙跪伏在地,顫抖著對李覺真說道:
“近幾月來,陛下一直都待在皇家劍冢中。”
李覺真接著問道:“陛下往常都是什麼時候從皇家劍冢中出來?”
“大約是在卯時。”
小太監將頭幾乎埋在地上,小聲回答。
李覺真聽到這個時辰,點頭喃喃道:
“平時也是這個時間上朝,那就是說,陛下從劍冢中出來就直接早朝?”
“先是沐浴更衣。”小太監悄悄抬起頭插嘴道。
李覺真正沉浸在思緒之中,卻被人突兀地打斷思路,頓時心生憤怒。
怒不可遏的他終究沒能忍住,狠狠踹了那個小太監一腳。
那個小太監被猛地踹翻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很快便又驚慌失措地爬起,猶如一隻全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的小狗般,渾身顫抖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李覺真也沒有想著再和一個小太監計較。
他在心中默默盤算:
“按照這個小太監所言,近幾個月來陛下的作息始終如今天這般。
卯時上朝之後,耗費時間用膳以及處理其他事務後,接著又在未時進入皇家劍冢,直至次日卯時。
如此的話,陛下一天所要處理的奏摺究竟是在何時進行批示的呢?”
想到此處,李覺真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種可能:
自己近期批示的奏摺,該不會是軒轅長宿連看都沒看,便直接依照自己的批閱去執行了吧?
倘若真是如此,那可實在是有悖君臣之禮了。
……
皇家劍冢中,軒轅長宿緩緩睜開雙眸,那雙眼眸猶如璀璨星辰,威嚴至極,又帶有一絲睥睨天下的雄渾威勢。
僅僅是那目光輕輕一掃,便似有萬鈞之力,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他微微沉吟,再次將眼睛閉上,片刻後再次睜開雙眼,已然恢復到了往常的那種淡然之態,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此時,他身上的龍氣氤氳繚繞,似有隱隱溢位的趨勢。
那龍氣仿若實質,散發著璀璨的金色光芒,相比楊逍身上的皇者龍氣,這道龍氣則更為純粹。
軒轅長宿靜靜地坐在那裡,身姿挺拔如松,一襲龍袍加身,王者的氣質盡顯。
他緩緩起身,走到那柄懸浮的神劍跟前,眼眸深處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