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義。你既有先生,不若讓先生寫一訴狀,便道他們兄妹要謀財。咱們先發制人,打發了這惡狗。省得他整日亂吠……”
華庭比華嫣行動力強,聽了表妹之言,也沒顧得上她比自己小,卻對自己派活,既然表妹說能製得了劉進取,便趕緊依言行事。
沈吳氏聽得外甥女這麼辦,還擔憂地道:“若是劉大來了,可如何是好?”
文箐覺得他們這是想得太多了,人家都這般算計了,還顧什麼往日情面。陳媽在一旁勸文箐:“小姐,你這般費心費力,沈家……”
文箐盯著陳媽看:“不管先前母親與沈家有甚恩怨,我在杭州雖只呆得幾日,可三舅姆與表姐待我不薄。人對我一寸恩,我自還人家一尺情。”其實,幫了沈家現下,或許來日進沈家門也好過些,袖手旁觀,非她本性。
沈老太太聽說要將劉進取告官,便躊躇地道:“怎麼聽她一個小女娃的話?她哪裡省得,這其中厲害?”
文箐煩躁地對前來說這事的華庭道:“不是嫌證據少嗎?老太太屋裡的觀音擺著那,不如放到劉進取那屋裡?再有以前丟的哪些值錢物品,只消說是阿惠他們兄妹暗中偷了便是。”
到如此境地,莫怪她出招狠戾,劉進取若不逼迫,她或許也便就此放手不問,偏生如今趁火要劫,一想到他要謀那鋪子,文箐就心頭冒火,栽贓嫁禍於壞人,她良心上完全說得過去!
正文248 山窮水盡獨木而支
女人,確實是軟心腸。甚至於太善良時就讓人覺得軟弱到了讓人可惱的地步。
文箐要治劉進取,至少需狠狠地給他一個教訓。沈老太太不同意,不想事兒鬧大,文箐當著沈吳氏與華嫣的面發牢騷道:“外祖母這般阻止,難道阿惠不知所蹤,還同她有關係不成?這事,既不是沈家所為,怕甚麼?!”
老太太養尊處優,容不得別人對自己輕忽,可是沈老太太卻又是個膽小怕事的,這幾年,經了好些波折,心有餘悸,只求相安無事才好。
沈吳氏被外甥女這麼當面質問,她也有幾分羞愧,低聲道:“別怪你外祖母,她一則是念舊情,二則也是擔心,這鋪子要沒了掌櫃,家中一干女人,可如何是好?”
華庭這時挺身而出,道:“表妹做得沒錯!劉進取這種狼心狗肺的,留他何用?若再讓他作掌櫃,還不將咱們鋪子盡偷了去!”
沈吳氏還不知劉進取暗中要謀鋪子的事,華嫣也藉此機會將表妹說與自己事一一講出來。
沈吳氏嚇得面白無人色,直哭自己有眼無珠,竟不識得歹人在眼前,還將其作貴人看。末了,招了吳家大小子過來問話,在進貨出貨上,果真有端倪。這下,讓她又立時對現狀灰心了幾分,只覺人生慘淡,不若就此離去。便拉了文箐的手道:“家中之事,還請箐兒幫著你表姐料理,舅姆,拜託你了……”
陳媽在旁十分擔心,勸道:“三舅奶奶,你可是當家人啊,得趕緊好起來,主持家中諸事才行。我家小姐在這裡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便是能想些法子,可……”
文箐那邊也道:“舅姆,我雖能幫得一時,可這些事,最終拿主意的還是得您來。您要是撒手不管,這個家可不就散了……”
沈吳氏哭哭啼啼,吳嫂令銀鈴抱來楫兒,放在床頭,沈吳氏抱了小兒子痛哭,楫兒也哭,家中愁雲一片。
陳媽私下裡問文箐:“小姐,你先時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現下,只怕是山窮水盡啊……”
文箐翻著賬本,發現沈家欠的債,實在太多。要沒有外來的錢,可真是沒個辦法。她也頭痛不已,在沈吳氏與華嫣面前努力支撐,不顯頹色,此時卻是歪在陳媽懷裡,道:“陳媽,我自來信一句:天無絕人之路。可是……”
可是,如今也是孤掌難鳴,獨木難支。
沈家除了周夫人送還的那間鋪子,加上現下這所宅子,便是全數賣了,按正常價格,也不過十萬來貫,與帳上數目相差甚遠。這真個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五六條。
李氏打沈家的畫的主意,而文箐現下不得不開始琢磨還債的話,要動文簡名下的產業。陳媽直搖頭道:“三奶奶定是不同意的。小姐何必自討苦吃。”
那鋪子才從姜氏手裡到李氏手上,李氏還沒捂熱呢,更何況本來還有外債,賣了鋪子,還了先前積欠在外的織工的錢債,約還有一半,替沈家還債,終究還不清。
“許她打沈家主意,就不能由我幫沈家了?”文箐無助地瞧向陳媽,道:“陳媽,你來時與我提及,大舅姆歸還的那兩個鋪子,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