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東方不敗飄然而至,段譽更是不由得心搖神馳,情不自禁向她伸出了手,腳步也向她邁了開去。
這三十來天中,前十餘rì,他先是被鳩摩智在手中提著,盡在荒山野嶺之間穿行。段譽幾次撩他說話,問他何以擒住自己,帶自己到北方去幹什麼,鳩摩智始終不答。段譽沒來由地給個強兇霸道、裝聾作啞的番僧懸空而提,自是覺得氣悶無聊。後來出了大理國境,段譽察覺他行走的方向改為東北,仍避開大路,始終取道於荒山野嶺。只是地勢越來越平坦,山漸少而水漸多,一rì之中,往往要過渡數次。終於鳩摩智買了兩匹馬與段譽分乘,段譽身上的大穴自然不給解開,每隔一段時候,還補上幾指,封他穴道。一晚兩人在一座小城的一家客店中歇宿時,鳩摩智逼迫他默寫出《六脈神劍經》,也是一番軟硬兼施,但段譽自是不會被他的話騙倒,也不會因他的威脅而屈服。好不容易熬到了蘇州,段譽自知命不久矣,將心一橫,也不去多想,縱目觀看風景。這時正是三月天氣,杏花夾徑,綠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醺醺玉醉,不由得心懷大暢,脫口吟出宋代名臣寇準所作《江南春·波渺渺》的前四句,而剛才東方不敗一開口對出的正是該詞的後兩句。
鳩摩智見段譽正玉向東方不敗走去,哪能遂了他的願,忙伸出右手一攔,擋住了他的去路,對東方不敗說道:“阿彌陀佛,東方施主,小僧當年與慕容先生有約,要借你徒兒段公子家的《六脈神劍經》去給他一觀。此約未踐,一直耿耿於懷。幸得段公子記得此經,無可奈何,只有將他帶到慕容先生墓前焚化,好讓小僧不致失信於故人。然而段公子人中龍鳳,小僧與他無冤無仇,豈敢傷殘?其間原本有個兩全其美之法,只要段公子將經文圖譜一無遺漏地寫出,小僧自己決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拿去在慕容先生墓前火化,了此宿願,便即恭送段公子迴歸大理。可惜段公子死活不肯寫出劍經內容,小僧無奈之下,這才玉將他帶去祭奠慕容先生。你要是帶走了他,那小僧對慕容先生當年一諾,豈不就此毀了?”
東方不敗心中暗暗冷笑幾聲,忖道:“嘿嘿嘿,你這吐蕃和尚說當年對慕容先生有此諾言,是真是假,誰也不知。你拿到了六脈神劍劍譜,自己必定細讀一番,是否要去慕容先生墓前焚化,更誰也不知。就算真要焚化,以你的聰明才智,讀得幾遍之後,豈有記不住的?說不定還怕記錯了,要筆錄副本,然後再去焚化。你這些小手段,能騙得到我東方不敗嗎?從來只有我騙天下人,哪輪得到天下人來騙我。”但臉上還是微笑不改,說道:“大師一諾千金,小可豈能不知。所以小可特地抄寫了一份《六脈神劍劍譜》,帶來送與大師,以助大師踐諾。”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來。
鳩摩智聽東方不敗之言,觀東方不敗之行,忙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東方施主高義,小僧定然終生銘感五內,rì夜為施主誦經祈福。”說著,便走向東方不敗,伸手玉取那本劍經。
東方不敗卻微微一笑,將那本書冊還入懷中。鳩摩智見了,不解道:“不知施主這是何意?”東方不敗解釋道:“大師對慕容先生有一諾,而我對大理段氏也有一諾。我曾許諾絕不將此經書的內容洩露給大理段氏之外的人,既然慕容先生已經仙去,自然算不得人了,把這經書焚化給他,也就不違我的諾言。而若將此經交予大師,不是小可信不過大師您,而是怕有什麼閃失,比如大師一不小心把這本冊子弄丟了,讓別人給撿了去,那豈不糟糕?所以這冊書在被燒掉之前,還是得由小可保管。”
鳩摩智聽了,似有所悟,問道:“那麼施主的意思是,你要親自帶著這本劍經去慕容先生墓前焚化?”
東方不敗爽朗一笑道:“哈哈,大師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智絕天下,小可正是這個意思。”
鳩摩智臉現難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勞東方施主陪小僧走一趟,小僧實在是過意不去。”
東方不敗一揮手,說:“無妨,像慕容先生這樣的前輩高人,小可也早想拜訪結交一下。只可惜他老人家天不假年,先走了一步。與他緣慳一面,小可甚感惋惜。能到他墓上吊唁一番,也是對小可的一種安慰。”
鳩摩智無可奈何,唯有再次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既然東方施主有如此心意,那小僧也不好阻攔施主了。”心中卻想:“從此地到慕容先生之墓,尚需費一番功夫,在此期間,我再想辦法奪取經書,也未嘗不可。”
東方不敗又道:“那可否請大師先放了小徒?”鳩摩智聽了,心中一凜:“你輕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