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皓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豈止是見不得我們好,恐怕是擔心我們這一支近水樓臺先得月,先將閨女送進宮,他們就沒戲了。”
按照規矩,雲家的嫡支和旁支都有資格挑選女兒進宮的。
嫡支尊貴些,但長安侯府勝在有爵位,離皇上很近。
換句話說,雲之皓的嫡長女更有可能進宮為妃。
嫡枝費盡心機的培養女兒,可不是為了他人作嫁衣。
從一開始他們就佈局了,凡是妨礙他們的攔路虎,統統除掉。
他們還打通了跟太后的關係,已經形成了默契,只待大女兒長成了。
他們想的很遠,看的也很遠,一切都照著他們的意願進行。
但誰能想到,十年後會殺出一個雲喬喬,無所顧忌,天不怕地不怕,毀了他們的計劃。
雲喬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為了一個進宮的名額,不惜毀人姻緣,真是齷蹉。”
她面色不悅,鄙視著看著雲大夫人。
雲大夫人面無人色,慌亂不已,“沒有這樣的事,小叔子,你寧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們嗎?相處多年的感情是假的嗎?”
雲之皓心中怒極,他一片赤誠,卻被人利用了。
“喬喬是我的親生女兒,比你們更親,她是個好孩子,從不說假話。”
不說假話?雲大夫人忍不住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她不懷好意……”
她拼命指責喬喬,努力想轉移話題。
雲喬喬輕輕一聲嘆息,很是黯然神傷。
她的視線落在那幾個官兵身上,眉頭緊皺,“怎麼還站著不動?難道跟這位雲大夫人有交情?”
那幾人一聽這話,不禁嚇了一跳,“如意縣主說笑了。”
幾名衙役衝過來抓雲大夫人,圍在雲大夫人身邊的下人想阻止,但哪是這些衙役的對手,在一片混亂中,雲大夫人被拽了出來。
有人粗魯的將雲大夫人推倒,雲大夫人花容失色,驚惶不已。
“雲喬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旦打下去,我們兩家就此結仇了,你這是要害雲家。”
她到了這種時候還在威脅,而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懺悔。
雲喬喬冷若冰霜,不為所動,“從你們打算放火燒死我的那一刻,已經是仇家了。”
雲大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們真的那麼做了?
除掉雲喬喬的辦法千千萬萬種,何苦放火?
最好的辦法是悄無聲息的將人除掉,還查不出半點痕跡。
雲喬喬全看在眼裡,心裡跟明鏡似的,她也不是無辜的。
雲大夫人被按在地上,急的直尖叫,“胡說八道,小叔子,你要任由她胡鬧嗎?”
她拼命掙扎,但制住她的人都年輕力壯,只能向雲之皓求助。
雲之皓是個厚道人,但也是有底線的。“你們口口聲聲說跟我兄弟情深,但對我的女兒暗下殺手,百般的羞辱,看不到半點尊重,就是不尊重我。”
他怒氣沖天,朝眾人拱了拱手,“幾位,還請幾位稟公處理。”
眾衙役猶豫不決,這不是普通人,而是後族,是宸國屈指可數的名門。
而這一位,是特別有名的貴婦人,要是動了她,恐怕……
雲喬喬眼神微閃,“我會進宮跟皇上回稟此事的。”
吳官員顧不上衡量利弊了,“打。”
雲大夫人的臉色慘白如紙,驚恐又憤怒,“你們不能打我,你們不配,統統給我滾開,滾。”
木板高高舉起,重重打下去,一聲悽慘的尖叫聲猛的響起,“啊。”
這一板子下去,不僅僅打的雲大夫人疼痛能抑,還打掉了她的驕傲。
也打掉了她的氣焰和底氣!
雲大夫人疼的咬破了嘴唇,也咬破了舌頭,鮮紅的血順著白皙的面板滾落下來。
開始幾板子還想維護著貴婦人的體面,不肯慘叫。
但後面越來越痛,痛的尖叫連連,罵聲不絕,一會兒哀求,一會兒痛罵,感覺已經失心瘋了。
她很是悽慘,但沒人同情她。
貴婦人了不起嗎?照樣跟普通人一樣,被打的皮痛肉綻。
忽然,人群裡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官爺,不對呀,你們是來抓逼死人命的如意縣主啊。”
另一道聲音附和道,“如意縣主轉嫁危機的本事真高明,但出了人命是事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