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和不肯認輸,一旦認了,她的後半生就毀了。“父親,真的是我親眼所見……”
蘭宜閉了閉眼,痛心疾首,還不知悔改。
一名侍衛大聲稟道,“皇上,俞一凡帶到。”
俞一凡身著一襲白衣,飄然若仙,儒雅斯文,風度翩翩。
但此時臉色不好看,眉頭緊皺。
他站著不動,沒有給皇上行禮,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東方澤天不是第一次見到俞一凡,但這是俞一凡第一次公然表示對他的不滿。
“俞一凡,朕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現在才發現不過如此。”
俞一凡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已經被白鶴書院除名,還公告了文壇和仕林,名聲盡毀。
他已經不是人人仰慕的俞先生!
而是人人唾棄的敗類。
他堂堂宸國的大才子,淪落到如此田地,心中焉能不恨?
他骨子裡是離經叛道的人,對生命漠視,對皇權也多少敬畏,但他會裝呀。
現在嘛,已經這樣了,他不想再裝了。
他涼涼的嘲諷道,“皇上讓草民過來,就為了這一句話?”
東方澤天不是讓他來解釋,也不是讓他來當個見證者,而是讓百姓看看清楚。
“傳朕旨意,宣鎮南王府進京自辯。”
“是。”
俞一凡的臉色大變,眼瞳緊縮,他想幹什麼?
東方澤天已經宣召過一次,但鎮南王爺硬是以病重不能起身為藉口,拒絕進京。
“第一次推脫身體不好,這一次朕想知道又以什麼理由不肯進京。”
雲喬喬看到江莫驚恐的樣子,心中很是解氣,現在怕了吧?
“皇上這是第二次宣他進京,他再不來就是心裡有鬼。”
只要鎮南王爺進了京,想離開就難了。
這一點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包括俞一凡,包括江莫,也包括蘭清和。
蘭清和的眼眶通紅,不甘心的叫了起來,“皇上,在您的心中,雲喬喬就這麼重要,值得您為她如此費盡心機?”
她只沉溺於小情小愛,皇上愛上誰就是天大的事。
可對東方澤天來說,兒女情愛只是一部分,“在朕的心裡,家國第一位,朕努力開創一個盛世,萬眾歸心,國泰民安,百業興旺,誰也不能阻止朕的決心,擋在朕面前的拌腳石,朕絕不寬容。”
這是他的心願,此生最大的心願!
雲喬喬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這話的他太帥了!
不得不說,他是個好皇帝,百姓有福了!
底下齊刷刷的跪倒一大片,“皇上英明。”
俞一凡也跪在地上,心情非常的複雜,“皇上,我們鎮南王府並不是拌腳石,而是您的助力,請您相信我們的忠心。”
忠心?東方澤天看多了各色人等,怎麼會看不透俞一凡的心思呢?
他自命不凡,覺得最聰明,卻被人擺了一道,開始懷疑人生,恨天恨地恨世界。
“那你先解釋一下你跟扶桑細作之間的私情。”
“皇上,我……”俞一凡滿面通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很難堪,但想到家族的前途和利益,他不得不忍受。
“事先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丫環,主動送上門,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送到嘴的女人不吃白不吃。”
這一番解釋對男人是有用的,都說風流才子,才子哪有不風流的?
不就是睡幾個女人嗎?你情我願也不算什麼。
但云喬喬被噁心到了,輕聲吐槽,“吃了也白吃,渣男。”
這話很低,只有她身邊的東方澤天聽到了,他微微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俞一凡越說越起勁,“皇上,扶桑細作潛入我們鎮南王府,說明有圖謀,我思來想去,應該是想挑撥王府和朝庭之間的關係,趁亂搞事情,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理由說的很充分,他把自己都說服了。
對,就是這樣,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東方澤天神色不變,冷不防問了一句,“俞尚香到底是誰殺的?”
“是……”俞一凡遲疑不決,視線亂飄。
蘭清和眼神一閃,“俞院長,想到可憐的俞同學,她那麼年輕就被雲喬喬害死了,我這心裡就不好過,這不,我特意出來祭拜她,也全了我們多年的同學情誼……”
她說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