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新聞!特大新聞!!財政要員溫樹聲父子涉嫌操控申城證券市場,被總統府批捕!”
“他媽的,姓黎的這是要逼我造反!”
“總督不可,華東六省資產豐厚,周邊那些豺狼早就眼饞了。真打起來,肯定四面受敵!”
“總督,我有個辦法。”
……
從民政廳出來,溫瓷捏緊了手裡的婚書。
望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她婚書上的丈夫。
——傅景淮。
他個子很高,穿著半新的軍裝,肩寬腰窄,身姿修長挺拔。只是看上去脾氣不太好,闊步走向汽車的模樣,透著陰翳暴戾。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
從進民政廳到出來,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領證他不情不願。
其實……
她也不願。
她出國學醫七年,一個月前剛回來。
卻發現,父親和大哥被捕,家被查封,母親、大嫂也被帶走,下落不明。
她奔走多日。
最後,是六省總督傅宗壽心腹參謀長楚文正找到她,告訴她想保住父兄的命,就和總督的兒子結婚。
傅總督有五個兒子。
老大傅長海已經成親,老三傅暄懷才十七,另外兩個,一個十五,一個十三。
符合年紀又沒娶親的,只有老二傅景淮。
傅景淮是個混不吝。
十幾歲上戰場,心狠手黑。
他爹傅總督能守住華東六省,據說有他一半功勞。還有人說,傅總督和總督夫人因為姨太太鬧不和,他直接開槍,逼他爹帶著姨太太搬離了傅家。
溫瓷想起楚文正的話。
問傅景淮:“我什麼時候能去見總督?”
男人釘住腳步。
頭也不回,語氣冷的嚇人:“有本事讓老頭子命令我跟你登記結婚,什麼時候見他,用得著問我?”
副官開了車門。
傅景淮腰一低,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前,傅景淮扯了扯衣領,沉聲警告:“別以為扯了證,老子就認你當老子的女人,敢在外面造次,老子第一個崩了你!”
“開車!”
“二少帥!”
穿著黑色短褂的管事追上前:“總督交待,請二少帥帶二少夫人回府,引薦給家裡人認識。”
男人擰著眉。
極不耐煩:“他選的人,要引薦,讓他自己去。”
吩咐已經坐進駕駛室的副官:“開車!”
汽車絕塵而去。
管事為難的看向溫瓷。
引不引薦她給傅家人認識,溫瓷不在意。
結婚只是權宜之計。
她不會真把傅景淮當丈夫。
她要做的是見到總督,弄清家人的情況。
問管事:“你能帶我去見總督嗎?”
管事面露難色:“二少夫人見諒,總督交待,辦好婚書後,就讓您和二少帥直接回傅府。”
又解釋:“總督不讓府裡的人進總督府。”
可溫瓷是一定要見總督的。
她道:“進不去,我就在總督府外面等。”
管事無奈。
帶她去了總督府。
副官聽明來意,進去通報了。
等了半天,沒等來總督,反而等來了總督的姨太太宋韻玲。
她梳著波浪發,穿著熨貼的絲絨旗袍。
年輕美貌,身段玲瓏。
站在臺階上。
好奇的打量著溫瓷。
溫瓷最近為了家裡的事奔忙,圖方便,上身穿的白襯衣小馬甲,短外套。
下身穿著馬褲,長靴。
時髦,又利落。
宋韻玲眼底有羨慕。
只一瞬,又變成了同情:“你留過洋,又是總督選中的人,沒經過那女人點頭同意。以後要跟她住在同一屋簷下,可有你受的了。”
那女人……
是指總督夫人?
這時,通報的副官回來了,溫瓷來不及細究宋韻玲話裡的意思,上前問副官:“怎麼樣?”
副官:“總督在開會,請二少夫人先回去吧。”
溫瓷急道:“我可以在這兒等。”
宋韻玲笑起來:“總督既然這麼說了,你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他也不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