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花嗎?”我們轉過身,迎面奔過來一個準是瞅準了機會的小女孩兒。
“買支花吧,你女朋友好漂亮啊。”小女孩繼續說。
“這是什麼花?”隨緣彎腰去看,動手摸,結果不小心被莖上的刺給刺到了,哎呀了一聲。
“沒傷到吧?這花有刺的,別動,我看看。”我說著小心地拿過她的手,可惜天橋上燈光太暗,看不到刺。
“感覺刺在裡面嗎?”我問。
隨緣點了點頭,微皺著眉頭,一副痛楚的樣子。
我看了看四下,見橋下不遠有家小診所,要帶隨緣過去。
“先生,買一朵花吧,你們的愛情會地久天長的。”小女孩子還不識趣地推銷。
隨緣說:“不要,都刺到我的手了,才不要這花。”
小女孩子還想繼續糾纏,見那邊來了對學生情侶,趕緊奔了過去,同時另一邊也奔上來一個賣花的,兩個人開始了搶生意。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如果是賣玫瑰呢?當花成了商品時,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去診所,正在裡面閒著聊天的醫生立即熱心地上前詢問,當得知只是要拔一根刺在手指裡的刺時,不由洩氣,讓一個護士小姐去做,繼續聊著有關足球的話題,兩個大女人,聊足球,這感覺就像兩個和尚在談性。
學生模樣的護士小姐小心地挑了刺,然後竟大膽地問我們要不要安全套,說有新到的幾種款式,效果不錯,問我們要不要拿一盒試試,聽得我怕怕,真想要不要和你試一下的,看她**還是Chu女身,竟如此開放,隨緣聽她介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說要看看,她差點就拿出一盒給隨緣看,我趕緊拉著隨緣離開。
“怎麼了?安全套是什麼東西?還有什麼避孕葯,是幹什麼用的?”天橋下,隨緣問我。
她的聲音不是那種說悄悄話的聲音,過往的一個小夥子聽了,不由上下打量著她,差點一頭撞牆上去了。
“是——”我正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幸好一個乞丐路過,伸出乾枯的手向我們行乞。
“行行好吧,好人有好報。”他眼巴巴地看著隨緣。
隨緣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裡掏出錢,竟全給了他,足有二三十塊錢,我想阻止的,還是算了,她如此大方,我一阻止,豈不很小氣了?
乞丐高興壞了,差點跪下給我們磕頭,顛兒顛兒地走開。
“冰淇淋沒了。”隨緣看著我,才想起來。
我說:“沒關係,我買給你。”
“不要,”隨緣說,“我們繼續賣藝去吧,我撫琴,你收錢,好嗎?”
我——看著她清純的目光,我真的不可以搖頭,可我長這麼大,再苦再窮,還不幹…
餅這樣的事情,賣藝?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看著隨緣興奮地跑上天橋,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挑戰。
陌生人還好,如果遇到了熟人怎麼辦?
我知道我沒有看低這一行的意思,只是要入這一行,真的是——有些困難。
隨緣立即就撫起琴來,我站在旁邊,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裝作一個過客,只看風景,好像也不行,我在想,隨緣在撫琴,我是不是應該唱兩句,想到這裡,不由笑起來,想那像什麼,走江湖耍把戲?
不過,隨緣的琴技真的一流,當今世上,無人可及,可曲高和少,誰又能懂?何況又是在這處處充滿金錢味道的大都市,藝術只伴商品左右,縱是雨夜,恐怕連一個可以靜下心來欣賞的人也沒有。
第六十五章 來自沙漠的小仙女
琴,要用心聽。
聽琴,亦如聽雨,古有留得殘荷聽雨聲,那是一種意境,不過現在不可能了,竟不會再有殘荷,即使有,也僅僅只是一道風景,或者說得更具體些,只是一道用來開個好價錢的風景。
當風景成為賣點,就不再是風景,就像買來的愛情。
有些想多了,靜靜的,安靜下來,夜幕上飄散著細雨朦朦,空氣有些潮溼,有些微涼,飽和著這沁人的琴音,分不清遠近,亦沒有今古,時間停留,直到——一枚丟進紙盒裡硬幣的響聲打攪到我的思緒,將我從那遙不可及的時間深處拉回來,依然是天橋,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車。
“何從?”我想轉過臉去的,結果還是晚了,被何琳琳認了出來。
她奇怪地打量著我,又打量著隨遇,她正在全神地撫琴,完全融在其中,並沒有發現身邊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