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你也有時間,我是誠心請你,你可別在找什麼藉口了。”
這個路家珍,一席話說得小月找不到任何會覺得理由,在內心裡掙扎了半天后,小月還是答應了路姑姑,出席下週六路姑父陳銘瑄生日晚宴。
可小月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妥。
事實果然印證了小月第六感覺。在那次盛情難卻家宴上,她又一次遇見了路風。還有他爸媽路洪明王金鳳。
路爸路媽,久違了。
這個時候路爸路媽還精神得很,尤其是路媽媽王金鳳,雖然已經是半賦閒在家了,可身體還好得很,精神頭也足得很,小月記得,王金鳳現在精力有一半都用在麻將上了,除了每天上午去公司轉一轉,剩下就是鍛鍊一下身體,或是和幾個麻友砌長城。
宴席上小月不多言不多語,只是一邊聽路家人說這說那,一邊吃著自己眼前食物,始終保持著局外人姿態。
她能感覺到王金鳳觀察自己目光。這老太太還是那樣精明。
但如今小月已經能夠做到徹底無視那審視目光了,因為這和她完全沒有關係。想觀察觀察她是否合適進路家麼?對不起,本姑奶奶完全沒興趣!
路洪明和王金鳳很早就告辭退了席。路風卻留了下來,並開始和小月聊起了X大事。
礙於席上路家珍夫婦,小月只能禮貌地敷衍著談興正濃路風。而一旁路家珍一直在叮囑路風不要喝酒,說他待會還要開車。
路風東拉西扯沒完沒了,路家珍夫婦也興高采烈地跟著湊熱鬧,待到散席時候,都快十點了。路家珍就要路風送小月回學校。小月聽了忙拒絕,說自己可以打車回去,可路家珍夫婦堅決不答應,說只有這樣才是對小月負責。
“小月,不是我說你,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麼遠路,我們怎麼能放心要你一個人回去?再說了,小月,有時候看你也太注重禮節了,都不像是從農村來,倒像個大家閨秀,這樣當然是好事,可從你來我家輔導路路也都快兩年了,除了和路路師生關係,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就是你叫我一聲阿姨也不算為過吧?你還用得著這麼客氣麼?”
這個路家珍,一如既往還是那樣快人快語。聽著她這番連珠炮似說道,小月就想起了當年和路風分手時候,他這個姑姑曾經把自己侄子罵得狗血噴頭,這倒讓小月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兩人分手自己也有責任。
“路阿姨,這樣給你們添麻煩,不太好吧?”小月還是想著拒絕好。
“你這孩子!”路加珍一急都變了臉色,連這樣從未說過話都出來了,可能是覺得不合適,才又緩和了語氣,“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聽話,”又扭過頭去,語氣堅決不容置疑,“小風,送小梁老師。”
一旁路風早已穿上了外套,手裡握著車鑰匙,一直在看著小月。
小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法拒絕了。她只好鑽進路風車裡。
一路上,路風心情看上去相當不錯,他不時地和小月說這說那,介紹著車子經過各色建築和相應典故。
聽著那些自己早已經爛熟在心故事,看著那霓虹燈背後夜空,小月像進入了夢境,覺得恍惚。
從茫然記憶中逃脫出來,再看到眼前人和周圍環境,小月意識到,對自己來說,時間和空間已經發生了徹底變化和顛覆,曾經發生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可這在路風眼裡,大約是陶醉和嚮往吧,小月看到路風臉上洋溢著笑容,這個坐在自己旁邊男人有著自己最熟悉不過眉眼,連神色也如昔未變,這樣熟悉一個人,怎麼自己感覺卻不一樣呢?偶爾看向自己目光裡有事很少見柔情。她都記不得了,路風有過這樣時候麼?
小月是後來才肯承認這一點:現在周圍一切,還和它本身一樣,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而感覺不同,只是她自己罷了。
三月天,又是個週末,晚上近十點鐘時候,學校門口那條街上店家還都在營業,校門口也還有不少人在進進出出。
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候,小月就告訴路風要他停車,可路風根本不聽她,直接把車開到了校門口,還下車和她一起走進了校門。還是小月執意要他回去,路風才停下了腳步,看著小月走向外語系女生宿舍樓。
風波(二)
小月對路風做法有點摸不透。她記得那一世和路風雖然是經他姑姑從中牽線,現在一回憶才想起來,當初談戀愛也沒見路風有明顯主動追求意思,兩人不冷不熱關係讓現在小月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最後是怎麼走進婚姻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