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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片似的寒風,我們還是決定冒一次險。於是,我找到了一個順著縫隙通向縫內的通道,用登山繩綁住身體,緩緩走到冰縫內側開始挖起了平臺。

被冰鎬敲碎的冰塊順著冰縫的直壁不斷地落下去,冰塊和冰壁碰撞的聲音形成一種回聲,久久地縈繞在耳邊。再過一段時間,冰塊就會伴著〃哐〃的一聲巨響摔得粉碎。可這樣的危險還是擋不住我們,因為對我們來講,再在雪地中露營一晚就意味著凍傷或凍死而無法登頂。如果真的無法登頂,我和英澤是再也無法面對所有隊員的。

經我們兩個輪流挖掘,終於挖出了一個避風平臺,我們在平臺上鋪開擋風布和防潮墊,鑽進了睡袋。為了防止睡覺時翻身落下平臺的危險,我們在平臺邊緣上插滿了冰錐,還用登山繩繫住了我們的安全帶。

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個晚上之後,平臺變成了我們的倉庫,我們將擋風布、防潮墊和睡袋存放到平臺,僅拿登山索、冰鎬和乾糧就開始了突擊峰頂的征途。從登山的技術上講,進攻峰頂本來就要求輕裝上陣,而且我們再也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尋找5號營地上了。根據登山地圖,我們所處的平臺位於托木爾西坡,從這裡登上峰頂再返回來,足足需要5個小時。

從托木爾西坡開始是一望無際的雪原,澄淨的雪原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再加上極高的可視度,頂峰腳下的山稜脊線彷彿就在附近,可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看似很近的景物走起來卻很遠,剛才在雪原上看得一清二楚的山頂,等我們到了山稜脊線後又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歡◇迎訪◇問◇。◇

第30節:我從天堂回來(7)

〃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頂峰?〃

〃可能有1公里吧,誰知道呢?〃

說話中,我們兩個一步一步地順著稜脊走向頂峰,偶爾還有幾個被登山靴上的冰爪碾碎的冰塊從我們的後面滾落到山下。整個山稜線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像刀鋒一樣。狹窄的稜脊線兩面的坡度有些超乎人們的想象,走在那險峻的稜脊線上,只要身體稍稍晃動,我就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山脊的左側是吉爾吉斯,右側是哈薩克,不管從哪一個方向掉下去,都是萬丈深淵。如果真掉下去了會怎麼樣?也許還沒等落到山下,就已被摔得粉身碎骨了。為了防止跌落下去並互相保護,我們用登山繩把我們兩個人緊緊地綁到了一起。綁好之後,我又擔心,在這種近乎90°的坡上,如果其中一人跌落下去了,那另一個人也一定會被拖下去。於是,我不無擔心地回頭對英澤說道:〃英澤,如果我向左側墜下去的話,你就立即跳向右側,明白嗎?〃

英澤點了點頭,並眨著機靈的眼睛說道:〃知道了,要是哥哥落向右側,我就向左側跳下去,這樣才能阻止墜落。〃

可如果跌下去的是英澤則呢?我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對英澤掉下去的方向做出準確的判斷並跳向相反的方向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任何人都不具有那麼迅速的反射神經。所以如果英澤在後面先我掉下斜坡的話,我們就會毫無阻攔地滾落向那深不可測的斜坡,在滾落的過程中,身體會一次又一次地被彈起來,並被撕扯成碎片。正想著這些可怕的場面時,我們的腳底下又遠遠地傳來了雪崩的聲音。

但我們不能在此半途而廢,就像人生不能因為遇到困難而返回起點一樣,我們一定要登頂,就算爬也要爬到山頂。

要想爬過險峻的山稜脊線,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用刀鋒般犀利的意志武裝自己。想到這些,我繃緊神經,一步步地邁開腳步。在那高達海拔7000米的狹長登山路上,一陣微風都令我膽戰心驚,因為在這個高度上,即使一縷清風也能晃動人的身體。

把不可能變為可能的秘訣只有一個,那就是相信自己。透過登山,我們可以測試身體和心靈的極限,一些我們平時不瞭解的潛力會在測試過程中爆發出來,在攀登過程中,我們能夠充分體會那種爆發。啊,我居然在此處成了超人,原來搖晃我身體的並不是那寒風,而是我內心中對自己的懷疑,可在這險峻的稜脊線上,什麼懷疑都會被消融掉。現在我好像弄懂了一些事情,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誰,還有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麼。

蟲工木橋◇BOOK。◇歡◇迎訪◇問◇

第31節:我從天堂回來(8)

是的,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去做就肯定行,如果你連試都不去試,那這世上就沒有任何可行的事情。沒有危險就沒有冒險,沒有冒險我就不會讀懂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現在,我就在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