襖,扣好嚴嚴實實的氈帽,踏著做工粗糙的牛皮靴,叉腰站在雪地上,互相瞧瞧突然“胖”了多多的身體,既感可笑,又覺心中沉甸甸的。
這衣服一換,便等於穿上了重重的責任,真不知何時才能脫去?是否還有機會脫去?
早在路上之時,已從古曼丹麗口中得知,需跨躍大半個西林格特草原,才能到達位於博納赫彥山下的西戎國都昌吉拉。
“昌吉拉,這所謂處處是溫泉,遍地是黑金的城市是否真如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美好?”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凌雲飛回首望去,雪地上留下了眾人蜿蜒地足跡,轉眼之間純淨無暇的雪上世界留下了他們一行人不和協的痕跡。不論多美好的地方,只要是人的行跡能至,這美好至少需要減少幾分,甚至可能消逝無蹤。
夕陽的餘輝給茫茫無際的雪原塗上了絢麗的色彩,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過了不久歌聲漸漸清晰。歌詞是聽不懂的,只是覺得聲調激昂,帶著無拘無束,縱情無忌的意味,彷彿一年輕漢子騎在馬上,揮動鞭兒,驅趕著牛羊,意態悠悠。
不知是誰問了古曼丹麗一句,她輕輕地念道:“我騎著馬兒向著太陽奔,鞭兒是我的劍,烈酒是我的魂,西林格特草原在腳下晃,牛羊彷彿身邊的雲,哪一頂帳篷啊能給我一個根,哪一個美麗的姑娘啊能讓我親親你的唇,流浪的人呀你慢慢地尋,只要熱血在湧動啊,有朝一日博納赫彥之神就會開啟春天的大門。”
隨著古曼丹麗聲音嘎然而止,眾人的魂才慢慢回來。
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六騎人馬,金黃的光線從他們的背後射過來,人馬彷彿攔住了大部分陽光,襯得他們高大的身軀更顯英挺不凡,宛如突降的天神一般。
凌雲飛心中忍不住讚歎一聲:“好雄壯的漢子!”
“嗚嗚嗚”一陣急促地號角聲響起,大地突然之間震顫起來,轟雷一樣的馬蹄聲驚破了草原的安靜,從他們的正前方滾滾傳來。
眾人互相瞅瞅,臉上都掩住的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