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問的什麼,直接以為歐陽歡問她玉扳指是不是很美,所以,她很誠實的做了回答,並提出了毫不過分的要求。
只是,這個要求,明顯被歐陽歡誤解了。
饒是他已經練就了超級無敵的妖精皮,也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你……你想看哪裡?”
白玉糖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夏雲朗四人的眼神極度的怪異,尤其是夏雲朗,居然斂了笑容,破天荒的繃了起來。
不過,她還是很淡然沉靜的說道:“就你手上的那枚血玉扳指,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白玉糖這話一出,歐陽歡才發現,原來他們兩人完全是在雞同鴨講。
好在這廝有一張千年妖精皮,尷尬的情緒收斂的很快,直接乾脆的將大拇指上玉扳指褪了下來,風情萬種的放到了白玉糖的手掌心。
“拿去看吧,想看多久都沒問題。”
見此,夏雲朗倒是不著痕跡的出了一口氣,臉上又掛起了優雅萬千的清貴笑顏。
“怎麼,糖妹子也對古玩這東西感興趣?”謝丹臣因為剛剛沒有看成戲,明顯有些不甘,轉而跟白玉糖聯絡感情。
“嗯,我是學考古的,很喜歡收藏古玩。”白玉糖沉靜柔然的笑道。
謝丹臣倒是沒想到白玉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居然喜歡收藏,心中並沒有提起多少重視,以為只是小丫頭的小打小鬧,三分鐘熱度而已,不過,他還是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覺得歐陽的這件玉扳指怎麼樣?”
白玉糖淡然的抬眼,掃了歐陽歡一下,泛著朱光玉露的唇瓣微微開合間,吐出了幾個字:“我瞧著……不真。”
第二十一章
此言一出,歐陽歡,夏雲朗四人都是微微一愣。
尤其是謝丹臣,他這話只不過是隨口一問,哪能想到白玉糖居然真就給出了這麼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在座的這四個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對於古玩的專業術語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
所謂瞧著不真,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假了!
“糖糖,我這枚玉扳指雖說只是在國外的一個小型拍賣會上買下來的,但是,那小型拍賣會可是一個大企業的分公司,信譽極好,除了拍賣會所開具的證明之外,這枚玉扳指同樣具有國內鑑定專家開具的證明,難道這些不能說明什麼嗎?”歐陽歡把玩著纏繞在指尖的紅色髮絲,姿態風情萬種。
對於白玉糖說這枚玉扳指是假的,歐陽歡倒是沒有惱怒,反而大感興趣。
因為,他感覺的到,白玉糖絕不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作姿態,亦或是無的放矢,這個內蘊芳華的女子,必然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就算那些證明是真的,但這件東西……確實不真。”
白玉糖仔細的觀察著掌心的玉扳指,宛如敘述一般,淡淡的說道,“陸子岡,明代嘉靖、萬曆年間的琢玉工藝家、雕刻家。他自幼在蘇州城外橫塘的一家玉器作坊學藝,後成為琢玉技藝相當全面的一把好手,聞名於世,甚至驚動皇室,令許多文人墨客,都對他雕刻出來的玉作讚不絕口,在當時的封建時代,作為一個卑微的琢玉工匠,能夠被文人雅士視為上賓,其高超絕倫,巧奪天工的琢玉技藝,可見一斑。當然,陸子岡能夠被這些文人雅士欣賞,除了他的琢玉技術登峰造極之外,還有他的風骨,陸子岡在雕刻每一件屬於他的作品時,必定會標有署名,就算進貢給皇室用的玉器也不會例外,而這一件,沒有,我已經仔細看過了,並沒有署名存在。”
謝丹臣聽了白玉糖的敘述之後,倒是對這個小丫頭的博學多了些欣賞,不過,卻不認同,“妹子,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就憑有沒有署名就斷定這物件不真,理由可是有些單薄啊!”
“作為一名出色的商人,自然要了解每一件商品的價值來歷,關於糖糖說的這一點,我倒是也翻閱過一些資料,”歐陽歡的紅唇極豔,比火紅色的玫瑰還要嬌嫩幾分,微微開合間,吐出醇酒般的芬芳。
“陸子岡此人的確有為每一件作品署名的習慣,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據我所知,當初,陸子岡技壓群工,盛名天下,皇帝明穆宗朱載聞知後,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刻百俊圖。他沒有被難住,竟僅用幾天時間就完成了,雖然只刻了三匹駿馬,但他卻以虛擬的手法表達了百俊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專利品。這枚玉扳指,就是陸子岡為了明穆宗所設下的難題而雕,說白了,就是直接拿給皇上看的,還是考察用的,在這樣一件作品上,沒有署名,似乎也不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