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而不是讓我自己主動說出來。”紐壁堅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既然已經決定投靠唐煥了,那就只能做好對方手中的那把刀。
“雖然怡和英國方面的董事都到齊了,但從他們拖拖拉拉的行動當中不難看出,心中的牴觸情緒很強烈。我會竭盡所能地對他們進行安撫、勸說和分化。”
所謂的下限,其實就是一次次重新整理出來的。
有了開頭之後,本來心裡還感覺到有些彆扭的紐壁堅,猛然間發現,好像沒有預料當中的不適。於是不自覺地語氣變得輕快起來。
“目前,怡和旗下擁有的附屬及聯營公司近400家。所經營的業務,遍及進出口貿易、批發零售業、銀行、保儉、金融服務、碼頭倉儲、房地產、航運、航空、旅遊、酒店及公用事業,絕對擔得起‘規模宏大,無遠弗屆’的讚譽。”
紐壁堅臉上閃過一絲驕傲之色,“唐先生既然拿下了置地與怡和,自然要進行資產重組,置地你可以隨便拿捏,甚至私有化也遇不到阻力,但怡和就不行了,英國的董事們絕對會反對任何形式的分拆,甚至不惜動用政_治資源。”
說到這裡,紐壁堅遲疑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地繼續講道:“既然怡和已經換了主人,那又怎麼可能一點變動都沒有?我會全力協助唐先生達到目標的。”
“果然是人中之龍啊,說的太到位了,現在我確實亟需解決這些問題。”唐煥笑眯眯地看著紐壁堅,心說既然對方不願做英奸,但就當帶路黨好了,反正不影響功效,就和愛普生的安川英昭一樣。
“你不用太過緊張,我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不會在怡和內部亂搞,折騰得雞犬不寧、人神共憤。”
唐煥安撫了一下情緒略顯激動的紐壁堅,“我對怡和的資產重組有兩個目標,一是分離出來一個勤和科技,經營科技含量明顯的業務;二是分離出來一個勤和基建,主要承接大陸的一些建設業務。”
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唐煥做出推心置腹的樣子,“中國還有句老話,叫做衣錦還鄉。我去年回大陸老家的時候,發覺我的高科技產業並不是百試百靈的,那裡最急需的並非計算機,而是一座幫助提高糧食產量的尿素工廠,可當時我卻無能為力。”
唐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類似這樣的,關於基本民生專案的情況還有很多,所以我打算組建一個勤和基建,到我的大陸老家進行投資。”
“唐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紐壁堅的眼裡突然閃動起了亮光,“在過去的一個半多世紀的絕大部分時間裡,怡和的利潤來源主要就是中國大陸,這個趨勢在1950年代初戛然而止,但又隨著中國大陸的改革開放,進行了新的嘗試,比如1980年,怡和參與投資了第一家合資企業‘中國航空食品有限公司’,以及第一家工業合資企業‘中國迅達電梯有限公司’。”
紐壁堅像發現了金山一樣審視著唐煥,“但不可否認的是,合作的雙方,都很小心翼翼,或者可以說,缺乏互信,只能進行一下小來小去的試探性投資。可唐先生就不一樣了,你在中國大陸做生意,不存在信任與否的問題。這對於怡和的股東們來說,完全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說,憑藉我在這方面的資源,可以得到一些怡和英國股東的支援?”重新坐下來的唐煥,沉吟著詢問。
“確實如此。”紐壁堅重重地點了點頭,“西門。凱瑟克之所以一直鬧著搞國際化經營,無非就是基於其家族對大陸官方的恐懼而做出的判斷,而且不乏有人附和,可這樣的情緒越強烈,就越能襯托出大家對中國市場的渴望一直沒有間斷過,只不過少了可靠的門路而已,但你卻能提供這樣的資源。”
說到這裡,紐壁堅猛地加重了語氣,“完全可以說,對怡和而言,一場新的機遇來臨了。”
瞧著明顯有些亢奮的紐壁堅,唐煥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已經看出來了,最終選擇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對方,心裡還是難免不安和矛盾,這才拼命地尋找各種藉口來安慰和掩蓋,比如用怡和未來的光明前景,粉飾怡和現在的改換門庭。
紐壁堅似乎沒有發覺,或者乾脆有意忽略自己的心路變化,開始就怡和的各種情況,主動地向唐煥建言獻策起來,滔滔不絕,簡直是話匣子開啟了,收也收不住。
當心滿意足的紐壁堅起身告辭,唐煥一直送到車前,並親自拉開車門請他上車的時候,跟出來的周密,看得目瞪口呆。
重新回到辦公室後,周密忍不住追問,“紐壁堅,這是歸順我們了?”
“紐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