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到那些青色的沙果後,就立刻動手,把從家裡帶來的漿糊和剪紙拿出來,然後在剪紙黏上漿糊,就要把剪紙往沙果向陽的一處貼。
小秀才一本正經,自覺是在做很正經的正事兒;獵戶站在一旁看小秀才一蹦兩蹦再三蹦,始終夠不到高高的書上的沙果,乾脆轉過頭來怒視他,還非讓他這個大高個兒去“玩遊戲”。
獵戶為難了一瞬。
如果是正事兒就算了,貼紙這種孩童玩的遊戲,媳婦兒自己玩不就成了?為何還要拉著他玩兒?
“喂!快些!”
林安心道,他可是做的大事兒,這獵戶平日裡看著還蠻“聽話”,怎麼這會子就“不聽話”了?
獵戶皺著眉上前走了幾步。
林安以為他妥協了,把沾了漿糊的剪紙塞到獵戶手裡,還仰著腦袋指要把剪紙貼在那裡。
結果他仰著頭說了半晌,那獵戶還是一動不動。
林安氣道:“你怎的不動?再不貼,這漿糊就要乾了!”
獵戶抿了抿唇,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林安的臉頰上點了點,幽幽的看著林安,不說話。
林安:“……”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麼?
獵戶依舊幽幽地盯著林安……被他戳過的地方。
林安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白白的軟軟的小秀才笑得很是乖巧,兩頰的小酒窩一露出來,更是讓人衝動的想要滿足小秀才的一切要求。
獵戶繼續盯著小秀才看了半晌,終於動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聽從笑起來會有小酒窩的小秀才的指揮,讓幹啥幹啥。
就是手太大太糙,一不小心在小秀才“崇拜”的目光下,扯碎了好幾張剪紙。
林安嘴角抽了抽,還是微微笑著,乖巧的繼續給獵戶遞東西:“無妨,還有很多。”
他準備了他現下能買得起的這個世界有的各種紙張。林大丫和林二丫也按照他說的,用各種紙做了剪紙,相同的剪紙大小粗細都是一樣的。
獵戶悶聲幹活。
兩人一直折騰到太陽落下。
一直在指揮,沒費多大力氣的林安打了個哈欠,鬱悶道:“我怎麼又困了。”明明今個兒是大中午才睡醒的。又困又累。
獵戶沒說話,走到林安身前,就半蹲下/身子。
林安咧了咧嘴,只好爬上去了。
——就憑他現在的小身板,必須下不了山啊。
回到家後,林安就發現他能幹的大妹和能幹的二妹,已經和莫大娘一家,把明天趕集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只等著明天六爺爺把驢車送過來,裝上驢車走人了。
林安想到自己“柔弱”的身體,惆悵不已。吃完飯,喝完晚上的藥,就自動自覺地爬上床,打算提早睡覺,希望明天自己能起得來,去集市。
因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非他自己起來,那個獵戶和自家的妹子,是絕對不會打擾他的休息的!
好在林安睡得早,第二天一大早,果真起來了。
可是大家已經商量好,由獵戶、莫大爺、莫大娘、莫大哥、莫大哥家十歲大的兒子小石頭,還有換了男娃衣服的林二丫一起去;林大丫就在家裡照看兩個小的和林安。
林安:“……”
果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好,連話語權都被剝奪了。
林安最後還是沒去成。
集市人太多,太擠,氣味難聞,又沒法子在那裡給林安單找個小爐子熬藥……獵戶著實不願意林安去吃苦。
莫大娘忙說:“安哥兒放心,有我們幾個就夠了!保準把攤子給你看的好好地!”
林大丫和林二丫是知道林安的身體的,也勸林安不要去,還是留在家裡養身子的好。
林安看向獵戶。
獵戶道:“下個月還有集。”身子養好,下個月就能去。
林安衝他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獵戶頗為艱難的移開了目光,直接往院子外走。眼不見為淨。
“把東西裝車,走。”
林安:“……”
林大丫把人送走,就跑去廚房端了一大瓷碗的湯出來。
“秦大哥說哥哥可能會早起,就讓我給哥哥早做了飯,藥是秦大哥親自熬得。”林大丫把大瓷碗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蘑菇雞蛋湯,哥哥趁熱喝。等喝完了,在院子裡走走,再把藥喝了。”然後再去補個覺。
林安發現他竟能聽明白妹妹沒說出口的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