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彼此傾心相待,那,又有何用?
“要進城了,郎君還是下車罷。”林婉說罷,只閉了眼,再不肯看張燦。
張燦渾渾噩噩的下了馬車,上馬進城。
結果沒走多遠,就碰上了林安和秦止。
二人一個穿了天青色的長袍,一個穿了深青色的袍子,兩件衣服款式一樣,腰間掛的玉佩也一樣,只顏色不同而已。
一高一矮,正一齊朝城門走來。
單單就這麼遠遠看著,就令人不自覺的要誇上一誇。
饒是張燦見慣了二人,心中也覺他們不愧是一雙璧人。
“婉兒在裡面?”不等張燦回神,林安就走了過來,看向馬車。
張燦急忙下馬,忙道是。
林婉也在馬車裡頭叫了一聲“哥哥”。
林安這才滿意,然後就讓家僕帶著張燦去男童善堂,領著林婉的馬車,就往林府走去。
張燦在後面遠遠看了一會,終是沒有開口去喊,跟著林安的家僕,去了善堂,真的去當了一日的夫子。
而林婉到了林家,就被林安留下了住了兩三日,才許張燦接回張家。
張家是徹底對林婉沒了法子。
林安雖然自己不在華陽縣,可是一來官位在那裡,真要拿捏張家,也不是不可能;二來林安令林婉認了華陽縣頗有名氣的劉夫子夫婦做了義父義母,有這二人常常發帖子,或是來看林婉,或是將林婉請到劉家,張家只得任由林婉來去自如;三來林婉可以躲在院子裡不出去見張燦,張燦卻是每日都心心念唸的等在林婉院子外,每日頹喪而傷心,張家人最看重的就是張燦,見張燦如此,又如何能再對林婉做些甚麼?
只能由著林安留人了。
林安對此也不客氣。他早就打算好了,且不提一年後如何,至少這一年裡,林婉在張家所用的衣食住行,都不會讓林婉動用張家的半點東西;每隔五日都會讓林婉來一趟華安縣,若是哪天天氣不好,乾脆就把林婉留到下一次該來華安縣的日子。
至於張家……林安連張燦都不允許進林家和縣衙了,張家如何,他自不去管。
而原本因林安而高看一眼張家的人,要麼出言諷刺,要麼走路時迎頭碰上,也要掩面裝作不曾看到,就連張家的生意也受到些許影響。
當然,這些對正在守孝的張家人來說,都不算最麻煩的。張家遇到的最大的麻煩時,張燦祖母、曾祖母還有他母親的孃家,似是說好了一般,因拿捏住了張家人的把柄,頻頻跑到張家找麻煩,伸手就要銀子。
他們原先還顧忌著林安,結果聽說了林安根本不讓張燦登門的訊息後,再想到林安接林婉回孃家的舉動,心中大約有數,大約林安的妹子也沒逃過張家人的手段,那林安因此才會惱了張家。
既然同樣惱了張家,那他們還有甚可擔心的?當下就隔三差五,上張家門上打秋風,無論要得到錢要不到錢,皆要把不得不把他迎進門的張家人罵個狗血淋頭。
張家苦不堪言,不過短短兩個月,張老爺和張太太紛紛臥床不起,每日只拿吃藥當吃飯。張燦亦是消瘦地不成樣子。只張老太爺一人,硬撐著不肯倒下。
林安聽了張家人的種種麻煩,不可置否。
病了又如何?那也是張家人自己造下的孽,自己償還,旁人又哪裡管得著?
他不管張家人如何,只看著手中他寫了大綱提要,令人編纂的教童子讀書的“教程”,鬆了口氣。
林安兩個月前,雖然匆匆忙忙把善堂建了起來,但因為建的太過著急,好多情形都沒有考慮好。譬如請夫子一事,林安原本是打算請學堂的初初考中功名的秀才公來輪流教書,可是等教了一段時間,他才發現各個秀才公教書的進度都不一樣,每每輪換,都要花上不短的時間讓他們適應。
因此他才寫了“教學大綱”,又令人細緻補充了一番,上面將夫子每日要教些什麼,前一日夫子應教些什麼,還有前一日夫子該佈置什麼功課,以及夫子臨時佈置的功課等等,俱都細緻的寫了下來。
如此一來,那些男童女童的讀書進度就不會被耽擱下來。
當然,林安當初收攏這些原本是乞兒的男童女童,心中就打著別的打算,因此除了每日教他們讀兩個時辰的書,大一點的男童還要分別學些種田、木匠和打拳的本事,大一點的女童,則要學女工,種出來的田地、打磨出來的木匠活、還要女童做出來的針線等等,一旦賣了出去,都能增加善堂的收入。
因林安拿了太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