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家精,通常指的都是那些攪擾得全家不得安生的女人。
司徒曜並不知曉在二哥夫妻心目中他已經成了一個攪家精。
但能肯定的是,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因為他重生之後最想做的事本就是要把成國公府攪亂。
一旦府裡這些人亂了陣腳,暫時就騰不出手來算計他們一家,算計他的箜兒。
他也就可以利用這段日子努力往上爬,爬到沒有人再敢小覷他的位置。
上一世發生的一切猶如懸在頭頂上的利劍,讓他時刻都不敢放鬆。
他不會再相信,更不會再倚靠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包括自小就疼愛他的母親……
司徒明最近真是被搞得快沒脾氣了。
半個多月前老三的簡單粗暴就讓他受傷的同時也大開了眼界。
今日老三的這份無賴直接讓他無話可說。
在商場上混了十多年,無賴的人他見過無數。
不是沒有辦法對付,而是要對付這樣的人,付出的心血和代價通常都很大。
除非有十倍百倍的利益,否則他寧願暫時退一步。
就好比現在,他完全可以不搭理老三,畢竟楊氏對阮氏下黑手的事情老三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他甚至可以把事情捅到父親那裡。
以他對父親的瞭解,這件事情最終只會不了了之。
屆時老三又能拿他們一家怎麼辦?
可他不能那麼做。
阮大將軍已經回了京城,一旦事情鬧大了,不僅是成國公府,就連楊家也難逃干係。
而且,他也不想那麼做。
生意場上最講究多個朋友多條路。
老三雖然不是世子,但照這個趨勢下去,將來他的地位絕不會比大哥低。
不管怎麼說大家總是親兄弟,遇到麻煩事的時候總能搭把手,比外人強多了。
司徒明拍了拍司徒曜的肩膀:“是為兄疏忽了。三弟回京述職,上司同僚需要應酬,從前的關係也要重新撿起來,侄兒侄女又是剛回京,這幾樣均是花費不菲。
單靠著三弟那點俸祿夠做什麼的!”
一面就給楊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把裝銀票的小匣子拿過來。
楊氏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那眼神一樣,依舊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斜睨著“攪家精”。
司徒明用休書威脅楊氏,一開始她真是被嚇壞了。
她的女兒即將及笄,差不多該把親事定下來了。
兒子也一樣,讀書進學最注重名聲,千萬不能受影響。
一旦她被休回孃家,孩子們這一生就被毀了。
後面她漸漸回過味兒來。
自己不願意被休,司徒明又何嘗真的願意休妻?
她的父親是戶部金部司郎中,品級雖然不高,手裡的權力卻著實不小。
金部司掌天下庫藏出納、權衡度量之數,管理京市、宮市等交易,恰是司徒明最需要討好的官員。
除非司徒明今後不想再在京城的生意圈子混下去,否則自己的地位就一輩子都是穩固的。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害怕,反正在那件事上司徒曜也只是起了疑心,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她又何必怵了他!
她表情上的變化悉數落入了司徒曜和司徒明眼中。
不等司徒明發話,司徒曜便嗤笑道:“二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因小失大。”
楊氏既然被下人們稱作溫柔標誌,長相和氣質都是非常出眾的。
可惜此時她一張臉有些扭曲,哪裡還能看得出半分的溫柔標誌。
她看都不看自家丈夫一眼,只衝司徒曜冷笑道:“老三,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這般逼迫?
如今你們一家也團圓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要論銀錢,咱們整個府里加起來也不及三弟妹多,你……”
司徒曜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二嫂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難道沒有出人命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當那事從未發生過?
既如此,索性趕明兒我也給你來一出?反正又沒有出人命,也拿不出證據不是麼?
有些事情沒有挑明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六年前三丫頭究竟做了些什麼你心裡不清楚?
要不是她,我女兒至於六年來一直不肯開口說話?!”
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