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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蓮住進了竹園。
竹園的院子很大。
一進院子,先是一個雕花影壁。影壁前的花池裡種著幾竿綠竹。
影壁右邊是抄手遊廊,沿著抄手遊廊能一直走到每一個房間。
院子的左半邊是一片大大的竹林。竹林很茂密,當一陣風吹過的時候,這片竹林變成了一浪推著一浪的竹的海洋。
竹葉在風中齊齊擺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院子的右半邊房前臺階下,正對著臥室的窗子種著一從芭蕉。除了這叢芭蕉,整個這右半邊院子什麼都沒有種,空蕩蕩的,鋪著平整的青磚——這怕是為了方便柳蓮練刀。
除了正堂之外,朱紫還佈置了三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儲存室和一間偏房。
偏房是侍候柳蓮的小廝居住的。
柳蓮被小廝侍候著躺在了床上。
小廝一邊麻利地拿杯子倒水,一邊道:“您這院子是王妃親自選了物件,親自過來看著丫鬟們佈置的,連冬天天冷都考慮到了,每個房間都有夾壁,天一冷就可以擺放炭爐取暖,甚至連衣櫃裡的四季衣服內衣鞋子什麼的王妃都命人準備了……”
小廝喋喋不休地說著,柳蓮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聽非聽。。這屋子真的很涼快,雖是夏季,他卻沒有一絲奧熱的感覺。
正在這時,候在外面的小廝來報:“稟報柳統領,胡媽媽來了!”
外面很快傳來胡媽媽的聲音:“王妃命我來給柳統領送午飯了!”
胡媽媽掀開堂屋的竹簾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提著食盒的小丫鬟。
因為柳蓮正在養傷,朱紫問了許文舉和侯林生,得知他不能吃蔥薑蒜,不能吃辣椒,所以給他準備的午飯非常簡單,兩碟開胃小菜——清炒豆角和素燒茄子,四籠松針包子,一砂鍋熬得稀爛的綠豆大米粥。
小廝侍候著柳蓮洗了手。
胡媽媽麻利地把炕桌擺在了柳蓮的床上,擺好了飯菜之後,她沒有避開,而是站在那裡,看柳蓮坐起開始用飯。
她在一邊看著,只感嘆這柳統領怎麼看怎麼美。
胡媽媽認識柳蓮也好多年了,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柳蓮怎麼看起來好像還是一個美少年一般,這些年就連王爺都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了不少,可是彷彿歲月就把柳蓮一個人給遺忘了似的。
柳蓮用完午飯,小丫鬟收拾了碗筷碟子,胡媽媽又道:“王妃交代了,要老婆子看著您塗完了藥再離開!”
柳蓮一愣,蹙眉看著胡媽媽。
胡媽媽笑道:“老婆子一大把年紀了,柳統領切莫害羞!”
柳蓮無話可說,只好在胡媽媽面前坦然脫衣——他的傷基本上都在上身。
小廝拿著藥膏,認真地塗抹著。胡媽媽在一邊看著那些已經快要痊癒卻依舊猙獰的傷口,險些落下淚來,最後紅著眼睛離去了。
朱紫聽胡媽媽繪聲繪色說了柳蓮的傷勢,心裡異常的難過。她是真的把柳蓮當成了弟弟,看到柳蓮受這麼重的傷,心裡也真是不好受。
半晌,朱紫方道:“把許大夫和侯大夫請過來吧!”
雖是夏季,但竹園裡有綠竹廕庇,倒是涼爽得很。
柳蓮臥室的窗子上,糊著名貴的綠色蟬翼紗,窗子開著,清風透過綠色蟬翼紗吹了進來,風中帶著竹子的清香,很是涼爽。
小廝泡了一杯清茶之後,就退下去了。
柳蓮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斜躺在鋪著柔軟的細草蓆上,閉目運功。
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似乎還沒到竹園的門口——是小饅頭。
大門被輕輕推開了,小傢伙溜了進來。
他沿著抄手遊廊往前跑。
小饅頭掀開了堂屋的竹簾,走了進來。
柳蓮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一身白色中衣黑髮披肩的小饅頭——這傢伙準是乘午睡時跑過來的。
小饅頭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床上側躺著的美人兒師父,黑黝黝的小鳳眼一眯,薄薄的眼皮馬上紅了,豆大的淚珠子滾了出來:“師父——”
他跑了過來,撲到了柳蓮身上,大哭起來。
“胡媽媽告訴母親的,說你受傷很重,師父,你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捨不得你死……”
小饅頭邊哭邊說,淚如泉湧。
柳蓮忙坐了起來,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安慰他。
他其實不是特別愛說話的,可是卻不停地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