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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術,不知道可否治得了我家少爺的病?”

坐堂大夫身著一件灰色長袍,背有些駝,在人面前永遠顯得謙卑恭謹。

聽到那婆子的話,他忙和楊成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數,滿面笑容地對那婦人道:“小老兒祖傳秘方,對小兒發燒獨有見地。這幾天也見過不少這樣的患兒,無一不是藥到病除!”

“如此,就有勞大夫了。”那婦人緊縮的眉頭終於鬆了鬆,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縷微微的笑意,把懷裡的包被開啟,一個滿面潮紅、呼吸粗重的約莫六七歲的男童緊緊地闔著眸子,躺在了貴妃軟榻上。

那孩子時不時地抽搐一下,躁動不安的樣子,讓那婦人的臉色變了幾變。

灰衣大夫一見這病症,越發有了信心,這幾天鎮上的孩子可不都是這樣的?

他忙伸過手去搭在了孩子的腕上,診斷了一番,就拿出銀針對著孩子的大椎、安眠、人中、合谷、足三里一一紮去。

這招兒可是他偷偷地在三元堂混在人群裡跟蘇若離學的,當時他看得真真的,那小丫頭片子就是扎的這幾個穴位,沒多久,那些患兒就退了燒。

一屋子的人鴉雀無聲地等了約莫一刻鐘,那孩子還是老樣子。

那婦人忍不住了,不由抬頭問灰衣大夫,“怎麼還沒有退燒?這可如何是好?”

灰衣老者有點兒心慌,當時他可是親眼所見,蘇若離施針過後,患兒很快就好轉的。

怎麼到他這兒就不行了?

只是當著這些人,他不敢露出絲毫慌張,故作鎮定地吩咐夥計,“把我配製的獨家秘藥取一盅來!”

夥計答應一聲,恭恭敬敬地跑到藥房裡取了一盅黑乎乎的藥汁,用托盤託了,雙手捧著遞給了大夫。

灰衣大夫接過,用鶴嘴壺給那孩子灌了下去。眾人都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味兒,不知道是什麼藥,不由得狐疑地看著躺著的孩子。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灰衣大夫安慰著那婦人,“夫人耐心等候。‘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小少爺燒成這樣,沒有幾個時辰是不會好的。”

那婦人一想也是,於是一行人就在室內室外候著了。

足足等了一夜,黎明時分,大街上漸漸地有了動靜,各家店鋪下板子開門的聲音接踵傳來,那孩子尚沒有一絲甦醒的跡象,反而呼吸更加粗重,面色更加潮紅,身子抽搐地更厲害了。

四十二章 砸自己腳

那孩子的病情不僅沒有控制住,反而愈加嚴重了,竟然口吐白沫起來。嚇得那貴婦人和身邊的丫頭、婆子驚叫連連。

那灰衣坐堂大夫也慌了手腳,額頭上的汗珠子黃豆粒一樣大,簌簌地直往下落。

一邊慌亂著讓夥計再取藥來,一邊扎煞著手不知所措。

楊成一見這陣勢,心裡也直打鼓。先前不是好好的嗎?來藥鋪的幾個孩子都退燒了,人家出了五兩銀子歡天喜地地回去了。怎麼一碰到這孩子就不靈了呢?

他悄悄地把坐堂大夫拉到一邊咬耳朵:“這是怎麼了?不是一樣的治法嗎?”

坐堂大夫神情恍惚,結結巴巴地答道:“沒錯兒呀,那丫頭針的就是這幾個穴位,當時我可是看得的的真真的。先前在那幾個孩子身上不也起了效用了?”

楊成撮著圓潤無須的下巴頦子沉默不語,緊皺著眉頭思索著待會兒怎麼向人家解釋。

屏風後頭卻忽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嚇得楊成和坐堂大夫腿肚子直打轉,直覺告訴他們要倒黴了。

還沒等兩個人腿軟骨酥地走過去,就從外頭躥出兩個黑衣勁裝的大漢來,兩個人如同老鷹捉小雞般拎起楊成和坐堂大夫的衣領,就往屏風後頭一摜!

“噗通”兩聲,兩個人跟一攤軟泥一樣跪在了那貴婦人腳下。

那貴婦人眉眼安詳,神態寧靜,若不是她眼皮子紅腫,壓根兒就看不出來剛才那聲哀嚎是她發出來的。

她瞧都沒瞧眼前地上不停磕頭如搗蒜的兩人,只靜靜地問道:“不是說有獨家秘方嗎?怎麼一夜過去了反而加重了?”

聲音婉轉低沉,透著一股沉穩的力量。

楊成的腿肚子卻直打轉,後背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身上那件醬紫府綢的長袍粘膩地貼在脊背上,難受地要死。

他砰砰磕了兩個頭,連忙辯道:“夫人息怒,容小的稟來。小少爺這病明明瞧上去和其他孩子一般,大夫用了一樣的針法退熱,不知為何就是退不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