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王爺已經抵達楮國了。”王琛緩聲開口說道。

阮白虞抬頭看著王琛，“你想說什麼？”

一邊的二長老和四長老欲言又止的看著阮白虞和王琛，最後，兩人還是選擇沉默。

“你想過該怎麼應付王爺了嗎？”王琛開口，他的目光落在了阮白虞的胳膊上，“放血割肉，我們只能向王爺以死謝罪。”

放血割肉？

二長老和四長老倒吸了一口氣，而後眼裡滿是震怒和心疼。

阮白虞抿起了唇瓣，“他不會用你們出氣。”

王琛看著阮白虞有些冷厲的樣子，抿起了唇瓣，緩聲，“聖女，你在算計王爺。”

他不蠢，他看得很清楚。

阮白虞這是逼著君離屠城。

阮白虞抬頭看著王琛，眼裡的目光異常冷血，“對，我就是在逼著他屠城，怎麼？你心軟了？你不贊成我這麼做了？”

“聖女，百姓到底是無辜的。”四長老輕聲開口。

阮白虞冷眼過去。

“我的奶奶不無辜嗎？她一個老人家招誰惹誰了？我父親無辜嗎？我不無辜嗎？”阮白虞冷笑了一聲。

四長老被阮白虞一聲又一聲的質問逼得啞然。

阮白虞從床榻上站起來，她撩起衣袖，撤掉布條露出了傷口，“看到了嗎？他們是怎麼如何對待我的？”

粘著傷口的布條被阮白虞一下子撤掉，才止血的傷口又開始鮮血淋漓。

二長老的四長老看著那傷痕斑駁的胳膊，眼裡的心疼和殺意交織。

“我給他們選擇的權力了，可惜他們選擇了被滅。”阮白虞忽然笑了，她的笑容滿是陰鷙。

王琛抿起了唇瓣。

聖女心裡的恨，比他所想的還要深刻。

她是真的將阮老夫人看得很重。

“百姓無不無辜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楮國的人。”阮白虞露出了一個冷血的笑容，“如今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們去見閻王！”

“聖女是我們的主子，聖女要做什麼我們全力支援。”二長老抬手一揖，開口。

王琛忽然轉身出去。

屋子裡的氣氛忽然冷了起來。

二長老和四長老看著阮白虞流血的胳膊，想要說什麼，對上她冷厲的模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一會兒，王琛端著一盆溫水進來了。

他將水盆放在一邊，而後拉著阮白虞到桌子前坐下來。

“你知道，我從不悲天憫人，我只是生氣。”王琛拿著浸溼的帕子給阮白虞擦著胳膊上的血跡。

“你可以不用以身涉險的。”王琛開口，“有我們，不過是個楮國皇帝，要殺要剮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我要的是屠城。”阮白虞抬頭看著王琛。

是，她承認，她是算計了君離，她要逼著君離屠戮了楮國。

她要讓那些人給奶奶陪葬！

至於錯與對，生在楮國就是一種錯！

王琛低眸對上阮白虞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後，他移開目光給阮白虞包紮傷口，“為什麼不直說？”

“總是需要一個藉口，不是嗎？”阮白虞彎眸笑了起來。

兩位長老看著笑顏如花的阮白虞，感覺到了森寒。

聖女是早就算計好了嗎？

“……是。”王琛上了傷藥，而後拿過一邊的布條給阮白虞包紮傷口。

修王妃被放血割肉，這般奇恥大辱，若不屠城，怎能消減心頭之恨！

真狠。

聖女是真的狠。

“曼陀蠱呢？”王琛包紮好之後，他看著阮白虞，緩聲開口：“聖女什麼時候製作的曼陀蠱？”

“在靖州。”阮白虞咧嘴一笑，“那個時候我就給自己種了曼陀蠱，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兩天發作。”

曼陀蠱是依附在寄主的血液裡，蠱蟲吸食了寄主體內的毒素，等從血液裡出來進入到其他人體內，就會開始蠶食他人的身體。

曼陀蠱一開始會出現身體精神很不錯的情況，不過這就是一種假象。

蠱蟲離開寄主過久就會自爆，蠱蟲體內攜帶的毒素到時候就會蔓延到五臟六腑，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這種蠱蟲生命力頑強，且細小得看不見。

不過曼陀蠱的製作方法也很難，如今幾乎是沒有人知道這種失傳的蠱蟲。

王琛看著笑容充滿惡意的阮白虞，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