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的,既有曾經的達官顯貴,也有黎民百姓,因此每年都有人奮不顧身來刺殺他,只可惜蔡京為人謹慎,出入都帶著護衛,因此一直沒人成功。
與冷清的梁門街相比,踴路街上則是十分繁華,沿街都是叫賣的小販,四百座軍州的特產,甚至海外諸國的異寶,都被運到這裡販賣,不少行人都被吸引的停下腳步來。
突然前面一陣雞飛狗跳,路上行人都往兩邊避去。
京城人士一看便都跟著往兩邊避去,一些外地進京的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一隊禁軍擁著一人過來,馬鞭不時落到躲避不及的行人頭上,打得行人抱頭鼠竄,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忙也跟著往兩邊躲去,躲閃不及的少不得吃兩鞭子。
賣鴨梨的小六子湊到旁邊炊餅攤,道:“看,殿帥府太尉高俅也去相府了。看來今曰蔡相府中又要大辦宴席了,不知今曰又有多少隻鵪鶉要遭殃了。聽說郭四每天便要往蔡相府送幾百只鵪鶉,相爺只要鵪鶉舌頭做羹,其餘又都讓郭四帶走,卻是便宜了郭四這廝,幾年下來都在城中買了好幾處宅子了。若是我能把鴨梨送進相府,便也衣食無憂了。”
賣炊餅的漢子看了眼小六,道:“要想往蔡相府送東西,先要孝敬那些大小總管,你先湊夠幾十貫再說吧。沒有的話,你還是老實在街上賣你的鴨梨吧。客官,要幾個炊餅?”
“若是我有幾十貫,孫子才去他那裡受氣。”
小六悻悻的說了句,看人家有了客人,也往街上叫賣去了。
武官騎馬,文官坐轎,雖然出行方式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有許多人馬簇擁著,所過之處都是一樣的雞飛狗跳。
今天的踴路街剛剛恢復些平靜,便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一街之隔的蔡相府卻是另一番景象,蔡京與先到的童貫、高俅等人端坐席上,飲著美酒,手中酒杯剛空,身邊的美姬便殷勤的添上。
中間幾個麗人翩翩起舞,身上薄紗幾如透明,時而如彩蝶紛飛,時而做楊柳搖曳,一陣陣乳波臀浪,看的廳中幾個都已年過花甲的大臣都是熱血澎湃。
高俅兩眼放光的看著其中一個豐滿的美姬,笑道:“太師真是神仙中人,有這般美姬伺候著,賞心悅目啊。”
蔡京此時已是年過七旬,雖然早已有心無力,但是蒐羅美姬的愛好卻是沒有停歇,府中美姬成群,各地官員投其所好,還不時孝敬。
這許多正值妙齡的女子伺候蔡京一個花甲老人,自然有很多耐不住寂寞的,少不得招蜂引蝶,因此蔡相府中卻是桃色醜聞不斷,搞得權傾天下的蔡京都有些頭疼。
尋常官員很少有人敢打這些美姬主意,不過皇上跟前十分得寵的高俅卻是不在此列。
高俅市井幫閒出身,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頑耍,無一不會,而當今聖上喜歡的也正是這些浮浪子弟幫閒之事,因此數十年來高俅聖眷不衰,從一個市井幫閒一直做到了殿帥府太尉。
蔡京雖然位高權重,卻知道從古至今不少宰輔都是毀在皇帝的寵臣嘴上,因此平曰對皇帝的寵臣高俅、近臣楊戩之流都是小心交好,當下笑道:“高太尉又看上哪個了,一會只管領走便是。”
高俅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也不客氣,拱手笑道:“那下官便卻之不恭了。”
眾人談笑間,陸續又有幾人來到。
此時廳中已不知換了幾波獻舞美姬,蔡京看人都已到齊,這才揮手讓廳中跳舞的女子下去。
目送最後一名女子退去,高俅才收起色迷迷的嘴臉,道:“太師召集我們來,不知所為何事?”
蔡京環視一眼,座上賓客,既有童貫、高俅、楊戩、梁師成、王黼這等皇帝寵臣、近臣,也有宋喬年、胡師文這般朝中黨羽,可以說是一個小朝廷了,只要廳中人達成一致,朝廷大小事都可決定了。
雖然梁師誠仁稱“隱相”,又有高俅、王黼等黨羽,隱約和他有分庭抗禮之勢,但眾人的爭鬥也只在權位和斂財上,對外卻是一致的。尤其在打壓朝中清流的問題上,眾人一向都是齊心協力的。
今曰請眾人來,不過也是小事,想來不會有人因此和他作對。
歷朝歷代有如此權勢者有幾人,蔡京志得意滿的撫了撫長鬚,這才道:“前番梁山草寇劫了我生辰綱,又洗劫了鄆城縣。東平府廂軍出兵剿捕不成,反被梁山賊寇趁勢劫了城池,府庫錢糧也被洗劫一空。今曰請你們來,便是商議如何應對?”
胡師文與蔡京是姻親,蔡京出相後,一路高升,做了戶部侍郎,掌管賦稅等財政事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