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客,卻似乎站了主人的位子,大家都眾所欲言,提筆吧。”陸皓軒淡淡的說道,思佳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看著她逃到後方,陸皓軒竟然有絲失落。
“是啊是啊。”夏陶然點了點頭,對小廝說道,“桌子文房可都準備妥當?”
“都已準備妥當。”小廝恭敬的說道。
“那各位就隨我去前面那前廊吧。”夏陶然面帶笑意,指了指前方一個大大的平臺,那裡已經由小廝們準備好了桌案和筆墨。
“這是做什麼的?”思佳輕聲嘀咕著。
陸茜眼中露出一絲驚訝,輕聲說道,“這是賞花吟詞常作的事,每個參加的公子小姐要留下筆墨,和成冊作為留念。”
“還有這事?”思佳輕呼道。
“是啊,佳兒妹妹你以前應該有參加過吧。”陸茜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還真沒參加過,我來這才幾年,思佳叫苦道,學生時代背古詩從來都是考前抱佛腳的,腦袋裡根本就沒貨啊,早知道當年就多存點古詩詞什麼的了。
雖然思佳心裡暗自捶胸,但面上卻淡然如水,躲在人群后面發呆,生怕被人發現。
“還是不要難為錢莊老闆的女兒了吧。”
一絲輕笑擾醒了思佳,思佳聞聲看去,只見秦舒和幾個貴族小姐在那頭輕笑著看向陸茜。思佳冷冷的回看了秦舒和那幾個貴族小姐,那幾個貴族小姐倒也知趣,立馬沒了聲響,倒是秦舒看向思佳,輕笑道,“齊王府的小姐原來還愛結交如此朋友,不結交的好,有失身份。”
思佳擔憂的看了看陸茜,卻見陸茜不卑不亢,淡淡的看著眾人,思佳心裡有些心疼,看看自己的哥哥,雲宏坤的臉上平靜,但是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思佳上前走了一步,將陸茜稍稍的埋於身後,嘴角微微上揚,“父王從未教過我要按照地位來結交朋友,父王常說只要是彼此真心交的朋友就是真朋友,且看朋友不能只看外表,若是隻有身份,而無才學,那不就是繡花枕頭了嘛。”隨即思佳上前看了看秦舒的詩作,微微的點了點,“秦小姐的詩作確實不錯。”
“我從小就由先生教寫詩詞歌賦,不會同那些錢莊老闆女兒那般鑽在銅臭的孔方立。”秦舒說完輕蔑的看了陸茜一眼。
“茜姐姐。”思佳走到陸茜身邊,微微的笑道,“雖然那秦小姐詩作不錯,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及於你,你就作一首吧。”就於剛才同陸茜聊天,思佳就知道陸茜是有才之人,是不是比那秦舒出眾思佳沒底,但是至少不會很差。
陸茜看向思佳,送給思佳一個淺笑,“今日本只是來看看,但看這清菊綻放,我就獻拙了。”說完走向案几。
思佳緊張的看著陸茜,倒是此時夏陶然和雲宏坤眼神篤定,夏陶然甚至看到秦舒和那些貴族小姐眼裡的不屑時,竟露出了看好戲的眼神。
思佳湊過身,只見陸茜一手漂亮的小楷,先不論詩詞多好,單單看這些字就把那些小姐給比了下去。
陸雅晴也湊過身來,喃喃的誦讀著陸茜的所做的詩作,不由得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佩服的神色,“果然好詩。”
“若於此詩相比呢?”思佳將剛才秦舒所做的詩拿到陸雅晴的面前,心中倒是有些擔心陸雅晴會有所偏頗。
“這一首是神來之筆的佳作。”陸雅晴抬著陸茜所做的詩說道,隨即皺著眉頭喃喃的讀了思佳抬著的那首,“而這一首現在看來就有些無病呻吟了。”
聽完陸雅晴的評論,思佳心中對陸雅晴的疙瘩一掃而空,至少眼前女子很公平看人,這一份性格就很難得。
“那就很顯而易見了。”思佳放下手中的紙,抬眉看著秦舒,“當今皇上天子也廣開私塾納賢,說不定昨日的布衣今日就變身負皇差的人。貌似秦大人也是文人出身吧。”
秦舒一時臉上過不起,面色難看的反駁道,“在怎麼樣,錢莊老闆的女兒就是錢莊老闆的女兒。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
思佳不想與秦舒再爭論下去,好好的一個吟詞會,思佳不想變成潑婦罵街,壓住火氣道,“就算是秦小姐你,我也相信很難變鳳凰。”隨即不再與秦舒糾纏,緩緩的推到雲宏坤的身後。
秦舒本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思佳退到雲宏坤身後後,雲宏坤不善的眼神,嚥下了話語,畢竟人家是齊王府,自己的父親還是得罪不起的。
“這時候也不早了。”陸皓軒看了看天,“我們也在此打擾多時,雅晴,我們是時候回行莊了。”
“恩。”雅晴輕輕的點點頭,目光看向夏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