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多少錢呀?”
“三百八。”廖淑芳說。
謝華香驚訝地抬起頭:“三百八?”按照行價,一輛二八男式腳踏車最少能賣四百五,以這種新舊程度,四百八也是能賣得出去的,她今天就特地帶了五百塊錢過來,預備著差不多能花完的了。
“真的,就是這個價。我不是說了嘛,那賣家等錢用,只求著能儘快脫手,你也知道,腳踏車雖然難得,但畢竟比市價貴了那麼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買的,前些時候,虎子哥他們收了一輛二十四寸女式車,就放了一個多月才賣掉。”廖淑芳解釋說,不想讓謝華香認為邵虎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不掙錢把這輛腳踏車原價轉給了她,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謝華香認真想想她說得確實是有道理,黑市裡的腳踏車雖然少,但一下子能拿出好幾百塊錢的人也是不多的,便笑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呀,你們吃了虧我也是不管的。”
對於廖淑芳剛才說的那輛二十四寸的女式車,當時她說想要腳踏車的時候就知道有了,但她當時想了想,買腳踏車的主要目的是用來運貨,當然是以實用為上,可不是買來好看的,所以只猶豫了一會兒就果斷拒絕了,指定要二十八寸的男式車。
現在聽說那輛女式車已經賣出去了,也只是心疼了一小會兒,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謝華香和廖淑芳兩人都熱愛廚藝,在這方面特別有共同話題,謝華香雖然在各種菜式上都懂得不少,但要說起本地的傳統菜式,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請教廖淑芳的。
於是兩人又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一直到晚飯的客人上門,兩人才知道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廖淑芳本想留她過夜算了,可謝華香擔心自己晚上不回去家裡放心不下,而且有了腳踏車,也比走路快多了,趕一趕路沒有問題。
廖淑芳忙著做菜招待客人,也沒想太多,就讓謝華香推著腳踏車匆匆忙忙地走了。
一路上倒也還是很順利的,眼看就要進村了,突然一把帶著枝葉的樹枝憑空而降,不知怎麼的就落在了前邊的路上,把一條不過兩人寬的小路堵得嚴嚴實實。
謝華香不得不跳下車來,預備把腳踏車抬起來跨過去,這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來安吉大隊有一段時間了,所認識的大隊社員們,善良淳樸是算不上的,但也沒有見過什麼大奸大惡,作奸犯科之輩,所以她從心理上首先就放鬆了警惕,根本就沒想過會遇上什麼壞人。
她左手扶著車頭,右手繞過車座抓著下面的三腳架,用力把腳踏車抬了起來,伸腳一跨,正打算把車子抬過去,突然感覺車身一重,被人給拉住了。
謝華香轉頭,同時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她心裡一驚,就看見一個人影向她撲了過來。
謝華香這會兒自然顧不得腳踏車了,雙手一鬆,轉身閃開,也看清楚了撲過來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想去他們家裡打秋風,結果吃了個大虧的沈上義。
“你想幹什麼!”謝華香重重地喝問。
沈上義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再加上這濃烈的酒氣,很明顯就是喝多了:“老子,老子要睡了你!是咱們沈家的媳婦,憑什麼他沈庭生睡得,我就睡不得!”
沈上義自從上次跟著他娘一起偷雞不著蝕把米之後,好端端的孩子沒了,婆娘也跑了,他大受打擊,也不好好幹活兒了,天天鬧著要他娘給錢他去公社的供銷社打兩毛錢劣質的玉米燒酒,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在村裡遊蕩。
今天下午,他是親眼看著謝華香自己一個人出了村子的,還聽她跟別人說是上縣城去的。
於是就在這兒等著她了,這女人也不知道怎麼這麼有錢,好像身上的錢怎麼也使不完似的,每次去縣城,都會買回來很多好東西,有時候還會帶回來從大城市裡寄過來的各種好吃好用的。
上次害得他們家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這回肯定得要讓她找補回來不可,沈上義在村外等著謝華香,是存著攔路打劫的心的。
可是當他醉醺醺的遠遠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騎著腳踏車過來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渾身就火熱起來,眼睛就光落在她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胸|脯上了,這女人怎麼就能生得這麼騷呢,弄起來的滋味一定很妙,那沈庭生不就給她吃得死死的嘛!
要是能讓他也弄上這麼一回,那真是讓他死了也樂意了。
沈上義自從上次,他媳婦落胎又走了之後,他兩個多月都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這血一衝上頭,就暈頭轉向的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