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被人潑髒水,誰也不願意吧?”說完綠丫重新去打盆水來,繼續擦著屏風。
哼,這會兒她倒學聰明瞭,曾大嫂鼻子裡哼出一聲,瞧著那副帳幔又歡喜起來,這可是好東西,可趕緊收起來,到時把那扯壞的地方剪掉,重新做做,擺出來,來往的人誰不讚?曾大嫂喜滋滋地想著,見人又抬來一箱子,也就開啟箱子,重新找起帳幔等物。
綠丫和曾大嫂足足忙了一日,主要是綠丫忙,曾大嫂做的多是建議,或者輕巧的活,但這些事,綠丫也不住願和曾大嫂計較,計較不過來那麼多。站在裝飾一新的屋子裡,曾大嫂在那嘖嘖稱讚:“等小姐走進屋子裡,一定很歡喜。”
綠丫想著榛子一直都喜歡鮮亮些的東西,看見這些,她也會喜歡的,還有那盆水仙,在這屋裡燒個炭盆,說不定等她到京時候,這水仙就開花了,那時滿屋子的幽香,勝過那些香袋香粉的香呢。
“老爺。”老王迎著廖老爺走了進來,曾大嫂忙上前行禮,廖老爺的眼都沒往她身上落,只是淡淡地道:“你們辛苦了。”曾大嫂雖沒被廖老爺瞧了一眼,可能得廖老爺說了句話已經很歡喜了,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小姐是老爺疼愛的,我們能為老爺稍盡一點心,談什麼辛苦?”
廖老爺淡淡一笑就往這屋裡瞧去,瞧見那盆水仙點了點頭:“敏兒不喜歡香粉香袋的,就喜歡往屋裡擺鮮花水果,借點香氣,這是你的主意?”這回廖老爺問的是綠丫,綠丫嗯了一聲,覺著不對又急忙點頭,還是不對這才開口道:“是,榛子說,她最喜歡過年時候的水仙花香了,還有春天要放鮮花,夏日擺上荷花,秋天就是各色果子了。”
綠丫脫口而出榛子,說完才覺得不對,聲音放低一些:“是杜小姐,她說過的。”說完綠丫的臉忍不住紅了,以後可要記得,那不再是榛子,而是小姐,是和自己不一樣的人。
廖老爺的眼並沒從綠丫身上移開,見綠丫這樣就笑了:“你這孩子,倒和你夫婿是一對,等敏兒來了,你也常進來,和她說說話,免得她寂寞。”綠丫急忙應是,忍不住抬頭瞧瞧廖老爺,好像他的眉眼和榛子是一樣的,廖老爺見她靈活雙眼忍不住又笑了:“就像今兒這樣,好好地和她說話,別記得那些別的。”
綠丫又應是,廖老爺環顧一下,也就離開。等廖老爺一走,曾大嫂就撲過去握住綠丫的肩頭,有些激動地喊:“老爺竟然和你說了這麼多,小張嫂子,你……”話沒說完,老王就重新走進來,曾大嫂忙把握住綠丫的手鬆開,老王就當沒看到曾大嫂的舉動,只對她們倆道:“老爺說,你們今兒辛苦了一日,沒什麼好送的,這裡有兩個小荷包,你們拿了玩去。”
說著老王就遞上兩個荷包,曾大嫂見那荷包的樣子就曉得裡面放了好幾個錁子,就是不曉得是金的還是銀的,但不管是金的還是銀的,自己今兒都沒白來,還有那麼一副帳幔呢。
見她們分別接過荷包,老王也就讓她們離開,帶人燒炭盆,免得人都到了,這屋子還是冷的。
曾大嫂一出門就把荷包解開,瞧見裡面是兩個必定如意的小金錁子,掂一掂,一個起碼二錢重,不由捏緊荷包,沒想到老爺出手這麼大方,瞧見綠丫和平常一樣,曾大嫂就湊到綠丫身邊:“小張嫂子,等小姐來了,你見了,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為什麼不舒服?”綠丫的反問讓曾大嫂不知道該怎麼說,捏緊手裡的荷包:“原來你們都是差不多的人,現在小姐在享福,可是你呢,只能做給小姐打掃屋子這些事,難道你會舒服?”
綠丫搖頭:“這有什麼,每個人都不一樣的,再說我們早就知道小姐和我們不一樣。”綠丫的回答再次讓曾大嫂不知道說什麼,接著道:“雖說老爺讓你進去陪小姐說說話,解解寂寞,可要是小姐到了,不理你,你怎麼辦?”
“不理就不理唄,我還不是照常過日子,難道還能因為她不理我,我就不過日子了?”曾大嫂沒想到綠丫的回答和原來一樣,那眼頓時瞪在那,綠丫已經瞧見自己家的燈火,歡喜地說:“曾大嫂,我不和你說了,我家的人回來了。”
說完綠丫就往自己家那裡跑,曾大嫂在心裡罵了句傻人,捏緊手裡的荷包和那副帳幔,也徑自進屋。
燈光下的張諄聽到綠丫進來的聲音抬頭:“你去哪兒了?我光看見鍋裡給我留的飯了。”綠丫把手裡的荷包遞給他:“今兒老爺讓王大叔找人去給榛子打掃屋子,我和曾大嫂就去了,這都去了一天。”
“那屋子打掃好了,你吃飯了沒?”張諄也沒開啟荷包,只把荷包往旁邊一挪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