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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甲冑,甚至沒什麼像樣的兵器,駐守城門計程車兵足以應付。

兩支隊伍在狹窄的城門樓前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前者勝在人多勢眾,後者卻是裝備精良,往往這邊倒下兩三個人,那邊才會倒下一個。不過前者顯然事先有所準備,士兵每倒下一個,立刻會有人俯身去把甲冑和兵刃撿起來,再行反擊。於是整個戰局變得異常混亂,雙方混雜成一團,喊殺四起。

就在戰局陷入僵持之時,從另外一個方向衝來一支軍隊。副手立刻緊張起來,命令城牆上的弩兵與弓兵做好準備。不過他很快又下令不要擅自開射,因為來的是一隊穿著袁軍兵服計程車兵。這隊士兵為首的主官在快接近城樓的時候,大聲下了號令,然後迅速展開隊形,朝著進攻城門樓的暴徒背後掩殺過去。

副手長舒了一口氣,趕緊讓城頭的人把弓弩放下來,避免誤傷友軍。不料弓弩手剛撤掉,情況就發生了突變。那些袁軍士兵攻入城門樓以後,根本沒碰暴徒,反而對一直浴血奮戰的守軍大下殺手。那些守軍本來以為他們是援軍,紛紛放鬆了警惕,此時猝然遇襲,心神大震,一下子就兵敗如山倒。

等到副手反應過來,招呼弓弩手重新施射的時候,這兩支隊伍已經合流衝進城門樓,而且毫不遲疑地開啟城門,向城外衝去。城頭上計程車兵拼命放箭,可他們的人數太少,城下又沒有步兵阻擊,雖然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但有更多的人輕而易舉地跑到了射程之外。那些士兵甚至看到,最初那個刺殺城門丞的年輕人,居然還折返回來,扶起一箇中箭者繼續前進,為此自己險些也中箭。

當北城門重新歸於平靜之後,副手走在屍橫遍野的城門樓過道,面色嚴峻。這支身份不明的隊伍在城內、城門樓和城外留下了約摸幾十具屍體,刺鼻的血腥瀰漫在整個城樓裡——但大部分人都順利脫離了射程,消失在鄴城舊城裡。

副手不敢開城追擊,萬一城裡再湧現出另外一支莫名其妙的敵人,那就更麻煩了。於是他只是簡單命令收拾殘局,把大門徹底鎖死,然後才敢下來檢視屍身。

這些敵人實在太狡猾了,先是派了一個人呈獻文書,伺機刺殺了城門丞,然後又讓一半人發起正面衝擊,給守軍造成陰謀已經全部發動的錯覺;當第三波敵人接近時,守軍的心中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式:前面兩次來的是敵人,那麼第三次怎麼也該是友軍了吧?結果……敵人居然是一分為三,徹底耍了他們一把。鄴城敵我難辨的混亂局勢,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否則自己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誤判。

副手搖搖頭,停止了檢討。他蹲下身子,端詳著城門丞的屍體,腦子裡莫名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那些人跑出去以後,會去哪裡。”

他不知道,在距離他只有數里的鄴城舊城一處廢墟里,那個年輕人用行動回答了他的疑問。一隻手臂,在眾目睽睽之下,直直地指向南方。

“鄴城這麼亂下去,田老師不知會怎麼樣。”曹丕唸叨著,同時用力把司馬懿的胳膊拽了一下,讓他走得更舒服些。司馬懿嘴角抽搐一下,忍著疼痛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看看這次大亂中,有多少田豐的黨羽被驚動,就知道他的下場一定堪憂。”

“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因為我們的計劃而倒黴?”曹丕暗自嘆了口氣,為那位無辜的老人哀悼。司馬懿斜了他一眼,鼻子裡冷哼道:“你也開始像那個人一樣了?淨有些無謂的同情心。”

曹丕登時不敢說話。他本來是刻意想岔開話題,免得司馬懿老琢磨劉平的事。但看來司馬懿腹誹非常之大,三兩句就會拐回來痛罵劉平。他無奈地回過頭去,正看到甄宓衝他做了個鬼臉,一臉的歡欣。

“哼,你倒是開心……”

曹丕心想:“甄宓一直挖空心思要脫離鄴城,這次終於得償所願,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不知為何,看到甄宓的笑臉,自己憂鬱的心情也隨之開朗了。”

此時他們一行五人已經深入鄴城舊城,算是初步逃離生天。任紅昌在這裡經營出不小的勢力,只要跟他們接上頭,就算是徹底安全了。任紅昌本來還想在這裡等一下劉平,卻被司馬懿斷然否決。司馬懿說既然那傢伙做了選擇,那麼就要自己承受後果,沒必要把其他人拖下水。

他們邁過一條小河溝,全都停住了腳步。眼前的大道當中站著一個人。這人披掛甲冑,手持鋼戟,有如一頭盛怒的猛虎盯著他們。他只有一個人,那雄渾的氣勢卻好似有十萬人站在那裡一樣。

“甄校尉?”

“二哥?”

兩個不同的驚呼從任紅昌和甄宓口中飛出。甄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