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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平時你可都是罵得最精彩的幾個人之一啊。”

劉平捏著自己的杯子,微微動了下嘴唇:“我在想一些事情,只是還沒想通。”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深沉,似乎想到了什麼。

“哦?劉兄在想什麼?”盧毓問。他在這群人裡算是沉靜的,但對劉平這份鎮定也頗為佩服。

“我在想,審配在這時候頒佈這個命令,有些蹊蹺。事情沒那麼簡單,大家要少安毋躁。”

柳毅跳起來叫道:“劉兄,你只帶了一僕一妾,自然不肉疼!我們可是一下子十停裡去了八停啊。你想,我們都是遠道而來,若不多帶些人,豈不事事不方便?他審配倒好,一張薄紙就想攆走這麼多人,分明是針對我們這些不是冀州計程車子!”

柳毅說了實話,大家也都索性放開了,紛紛表示不滿。盧毓也問劉平:“劉兄,你說這事不簡單,莫非還別有隱情麼?”

劉平笑道:“隱情什麼的,我可不知道。不過從這一張告示裡,倒是可以看出許多不一樣的東西,我有些推測,不知諸位是否願意聽聽……”其他人一聽他這樣說,都圍過來。劉平環顧四周,一指外頭:“我這也只是猜的,未必猜得準。你們聽聽就罷了,不要當真,也不要外傳。”柳毅拍拍桌子,豎起手掌發誓道:“今日劉兄之言,若洩與無關人知,我柳毅甘願五雷轟頂。”眾人見他帶了頭,也都紛紛起誓。

劉平不緩不急地啜了口酒,轉了轉酒杯,抬頭對柳毅道:“柳兄,你可還記得告示原文是什麼?”

過目不忘是讀書人的基本功,柳毅張嘴就開始背了起來。當他背到某個特定段落時,劉平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諸位,聽到了麼?告示這一段說,鄴城不穩,亟需整頓,閒雜人等一律驅逐出城云云。”

諸人交換了下疑惑的眼神,都不明白劉平的意思。劉平敲了敲桌面,沉聲道:“這告示說要驅逐閒雜人等,可這閒雜人等究竟是誰?怎麼界定?卻沒提及,沒有規章可循。換言之,他審配指誰是閒雜人等,那誰就是。今天他可以說你們的僕役是閒雜人,趕出城去;那明天萬一說到你們也是閒雜人等,你們如之奈何?這一句模糊的話,就是審配的手段。”

眾人俱是一愣,他們倒沒想這麼多。可劉平這麼說,似乎又頗為在理。盧毓道:“審配再偏袒,也不至於驅逐我等吧,難道他想把幽並青幾州的世族都得罪光?”

劉平冷冷一笑,沒回答這個問題,又繼續說道:“你們可去看過告示原文?那落款處有個大紅印,乃是大將軍的專印。”柳毅道:“審配代袁紹掌後方,這又怎麼了?”

劉平道:“整頓鄴城,只用鄴城衛就夠了,審配何必多此一舉用大將軍印?要知道,正印已被袁紹帶去官渡,副印在袁府深藏。審配要用印,還得跟劉夫人去借。”

這一句質疑一出,堂內登時一片寂然。所有人都不期然地皺起眉頭,陷入了思考。審配這個古怪行為,殆不可解,於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劉平,等他揭秘。劉平徐徐起身,右手向外一點:“前日壽宴你們也去了,那些雜耍藝人表現不俗,得了劉夫人不少賞賜,好多官吏請他們府上獻藝。可如今這告示一頒佈,這些藝人居然都被清出鄴城了,審配為何要急匆匆地趕他們走?”

“只怕這裡面魚龍混雜,有曹賊的奸細混入吧?”一人試探著說。

劉平的指頭一敲桌面:“不錯!你會這麼想,別人也會這麼想,大家都這麼想——但這恰恰是審配讓我們這麼想的。”他負手在堂下來回踱著步子,不時伸展右臂,用力揮舞,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手勢。

“若只是為了對付雜耍藝人,審配下一道命令就是,何必大費周章搞整肅清城?可他卻發了告示,還用了大將軍的副印。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審配的用意,根本不是這些竊居鄴城的流民,而是另有所圖!這個圖謀還相當得大,已經超越了鄴城衛的能力範圍,所以他才會用大將軍印鎮在那裡,以便未來有事的時候,可以隨時代表袁紹的意志。”

劉平這麼一分剖,盧毓忍不住問道:“那劉兄所謂大事,究竟是什麼?”

劉平把酒杯舉起來,一下將其中酒水潑在地上,抬眼逐一把眾人掃過去:“審配的真正用意,正是在諸位身上。他搞這麼一出,是打算不動聲色地把你們與僕役之間隔離開來。這些僕役一離開新城,你們身邊只剩寥寥數人,屆時審配便可隨心所欲,你們只能聽之任之,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士子們聽到這一句,無不色變。他們帶這麼多僕役來,表面上是照顧衣食住行,實則是有保鏢之用。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