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司空西曹掾屬 一板一眼
徐福:楊彪的人,與王越是對手 神秘莫測
王越:刺客,與唐姬是仇人 兇狠狂妄
孫禮:曹營校尉 為人謹慎
張繡:西涼騎兵將領 謹小慎微
鄧展:曹營將軍 強硬無比
任紅昌:郭嘉的姬妾,傳說中的貂蟬 善良通達
郭圖:袁紹帳下謀士,沮授的政敵 野心勃勃
上卷 龍難日
序 只是一個故事
“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公開的故事。”
陳壽跪坐在房間裡,對著空白的牆壁說。牆壁上的影子隨著燭火晃動了一下,彷彿在嘲笑他。
“可是我很想把它記錄下來,不是每一個史官都有這樣的機會。”陳壽拿起毛筆,虛空一點,眼神裡充滿了光芒。
影子繼續在晃動。在牆壁的一角,《三國志》卷帙碼得整整齊齊,堆積如山。陳壽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我花了十幾年時間,不負朝廷期望,寫完了從漢末到晉初的歷史,現在終於可以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視線,從《三國志》身上挪到另外一大堆斷爛竹簡和絹帛上去。它們就那麼隨意堆放著,散發出腐朽的味道。上面寫著許多文字,筆跡各不相同,看得出是出自不同的人之手。有些文字之間還殘留著一抹暗褐色的血液,有些竹簡上則是數道觸目驚心的劍痕。
陳壽閉上眼睛,安靜地聆聽起來。無數低沉的聲音從故紙堆裡縈繞而起,它們在呢喃,在訴說。彷彿受到那些死魂靈的驅使,陳壽抬起手中的毛筆,慢慢點在一片空白竹簡之上,勾畫出一串工整清晰的文字。
這不是歷史,這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已被人遺忘幾十年、近千年,即將衰朽成灰的故事。
時光之水回流到建安四年。
第一章 弦上的許都
【1】
楊平輕輕撥出一口白氣,手裡的牛筋弓弦已經拉到了極限,整個犀角弓身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箭簇對準了前方二十丈開外的一頭鹿。
那頭鹿正藏身在一片白樺林中,安詳地嚼著一蓬枯黃的樹葉,渾然不覺即將降臨的災難。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日,稀疏的樹林並不能提供什麼像樣的遮護,光禿禿的枝幹和灌木叢在它身前交錯伸展,宛如一個天然的囚籠,把它巨大的身軀籠罩其中。
楊平現在需要做的,是輕輕鬆開勾住弓弦的食指與中指,然後鋒利的箭簇會在一瞬間穿過枝條的間隙,刺穿棕黃毛皮,割開熱氣騰騰的血肉,把它的心臟擊得粉碎。
時間過去了一瞬,抑或是一陣子,楊平的手指動了。
一支翠翎箭應弦而射,牢牢地釘在了距離麋鹿只有數寸距離的白樺樹幹上。受了驚的麋鹿猝然一跳,撞得身旁的樹木一陣搖動,然後它四蹄飛揚,慌張地朝著樹林深處逃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楊平站起身來,抬眼望了望空蕩蕩的林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苦笑。他站起身來,把犀角弓插在泥土上,走到樹林中將釘在樹幹上的箭桿用力拔了下來,隨手捋了捋有些歪斜的尾翎,插回到箭壺裡去。
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從雪堆裡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積雪。楊平走出樹林,比畫了一個遺憾的手勢。那青年盯著白樺樹幹上的箭痕,眼神閃過一絲不滿:“以你的準頭,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失手?”
“那可是一頭母鹿,”楊平試圖辯解,“你看它大腹便便,也許很快就臨盆了。”
“你心腸這麼仁厚,還是把箭還給我吧!”青年憤憤地說道,把楊平箭壺裡的箭拿出來,扔進自己的箭壺裡。
楊平訕訕賠笑道:“一想到馬上就有幼鹿降生,嗷嗷待哺,我哪裡還能下得了手啊。古人打仗尚且不殺黃口,不獲二毛呢,何況一頭懷孕的麋鹿。”
青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麋鹿臨盆,你說不忍下手;野雉護家,你要成全其義;鴻雁當頭,你又說仁者不阻歸家之禽——我說你這是打獵還是講學啊?咱們在這兒趴了一整天了,可還是兩手空空吶!”說完他攤開雙手,重重甩了幾下。
楊平道:“仲達你不要發怒,我等一下再去林子裡轉轉,也許還能獵到山兔狍子什麼的。”青年兩條淡眉一聳,一臉怨憤瞬間收起,淡淡道:“算了……天色已經不早,咱們早點回城吧,否則我爹和大哥又要囉嗦了。”他說完轉身就走,留給楊平一個背影。楊平知道他的脾氣,也不辯解,默默地把弓箭挎在背上,裹上麻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