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倍付錢。」
沒多久大雕與一群混混們快步離開,園門重新關閉,火旺從藏身處走出來,心裡黯然。
唉,無話可說,這就是現實,能怪誰?誰也不能怪。
望著姬家的五鳳樓,想想也是,姬浴月的確不是他高攀得起的,莫明其妙的婚姻,只惹得她如此的恨,恨到想讓他死,這婚約帶來的,是他從不知道的敵意。
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這戒指困縛得了身分,卻約束不了人心。
真傻,他……
突然間空氣隱隱震動起來,如猛獸怒嚎,他回神,認得出那是饕餮的吼叫。
不能拖了,他想。
輕推園門,從內鎖上了,牙一咬,從來是乖寶寶的他二話不說就當了逾牆之輩,翻到庭園裡,躡手躡腳朝之前佈下七角星紋陣的地方去,有幾個姬家弟子圍在周圍,想是受到命令要注意兇獸的一舉一動,若有差池,可以立刻回報姬日淵。
他們離得遠,至少隔饕餮有十幾公尺以上的距離,兇獸的餘威盪漾,偶有怒吼暴傳,沒人敢靠太近。
要怎麼引開這些人?火旺想破頭也想不出個好主意,知道如果自己待會的行為被傳出去,會招受姬家多少的責難,就連大哥也會處罰自己……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已經幹了件後悔終身的事,他不想再幹出第二件。
最後,他光明正大走到這些人面前,靦腆打招呼。
饕餮被擒的經過早在不久前轟轟烈烈傳滿整個姬家,這些弟子也知道火旺就是砍斷饕餮右臂的人,從前看他不起的人,這會也改以尊敬的目光與他打招呼。
「……我想看看它。」火旺指指被火籠子困住的兇獸說,還以多餘的話來讓他人相信自己:「只是看看,我不會做什麼的。」
幸好也沒人注意到他不自然且慌亂的神情。
慢慢靠近饕餮,它維持著獸形,精神恢復了一些,斷了的右足已經收口,不再流淌鮮血,它半臥半坐在草地之上,獸目赤紅,難以調教的野性瘋狂,它已經不太像火旺之前看到的樣子了。
封印它的火網似乎壓抑了它的行動力,卻引得它體內殘酷的本性更加熾烈,戾氣一圈一圈透過火網的縫隙散發出來,也無怪乎姬家的弟子不敢太過靠近,那戾氣太過兇險,比刀還凌厲。
火旺意外的不受影響,站在火網外圍輕喊:「喂,你……」
「背叛者……背叛你我的約定……」隱在風暴裡的咆哮,巨嘴張口回答。
「我根本沒跟你有過約定,都是你一廂情願……」火旺說。
「……我會吃了你……連你的血、骨頭、骨頭內的骨髓,全都吃得乾乾淨淨……」獸說。
「我不是故意的。」他咬咬唇,又問:「你現在怎麼樣?」
「……我要吃了你,解我心頭之恨……」兇獸只是回答,獠牙間口涎順著縫滴下來,證明它說的是真話。
火旺很怕,怕兇獸出來真會一口吞吃自己,他左右看看,沒人注意這裡,然後小聲說:「我想辦法放了你,你別吃我。」
「我會吃了你。」兇獸說。
火旺別無他法,要救它,又怕它真吃了自己;不救它,一輩子難過,兩難……
嘆口氣,唉,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低頭找到炎帝鎮魔印及炎帝劾鬼印封泥之處,負手抬頭假裝沒事,其實腳下正用力踢啊踢,將印文給去除,四面八方總共八道印,等他繞完一大圈都滿身大汗了。
接著是火網織成的籠子,也就是七角星紋陣的封印網。
「沒有金剛斧,也沒有碎地劍,怎麼破網救你?」他喃喃問,伸出手指輕觸,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簡單就能穿透火網,沒受到一丁點兒阻隔。
為什麼?他很想知道答案,可就在這時,姬日淵帶著姬浴月等人匆匆趕過來了,他們從監視器中發現火旺來了,還做出破壞封印的舉動,忙過來阻止。
「慘了!」慌慌張張對饕餮說,也不知怎麼地福至心靈,他用手去扯那火網,居然輕易就被他扯出大口子來,火網對他無法造成傷害。
「住手!」姬日淵大喝。
饕餮也注意到火網被破壞,它身體虛弱,精氣神耗損大半,卻也知道這是它逃出去的唯一契機,勉強以剩下的三足站起,壓低頭頸,準備一躍而出。
同時間,它眈眈注視著火旺,它要大啖這背叛者的血肉,吃了他,吃了炎帝之子,它就能回覆成原來的饕餮之身,再也不會傻到與人類締結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