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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高枕無憂,不用再日日夜夜受死亡的威脅,可是……

可是什麼,他說不上來。

不知為何睡不著了,輾轉反側,這時聽到窗臺輕嗒一聲,突然想起他剛剛忘了關窗戶,心臟開始怦怦劇烈跳動起來。

不會吧,真的來了……

某樣重物咕咚跌落在地板上,他訝異,聽那聲音不太對勁,可是他太過害怕,也不敢掀開棉被看個究竟,只暗自祈禱: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被子倏地被拉下,金紅色的獸目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溫暖的皮毛挾著不尋常的重量壓上他的身體,空氣中滿滿的血味,腥臭的讓人想嘔吐。

雖然房間昏暗看不清楚,不過火旺知道,壓著自己的,是獸形的饕餮。

他動也不敢動,無法分辨是作夢、或是現實。

「……那把碎地銅劍曾經砍過我,所以有制服我的力量……你聰明,炎帝之子,懂得將劍流傳給子孫……」負傷的饕餮低嗷。

「你走開!」嘴角都顫抖了,火旺還是拼了命說。

「我傷得很重,卻不致死……」雖然陳述著受傷的事,它的話中卻仍舊帶著霸氣:「……給我你的血……」

火旺很想說不要,嘴還沒張開,一對獠牙已經朝自己頸子咬來。

「唔!」難忍的刺痛驀地襲來,他忍不住叫出來,破口大罵:「痛,我沒答應,你這禽獸!」剛罵完就氣竭,體內的元氣經由血液源源不絕轉移到饕餮的口裡,他腦袋愈來愈暈,耳朵聽到獸嘴唏哩呼嚕的吸吮聲,他覺得,這回真得被吸成人幹……

獸體太重,推也推不開,他動了幾下徒勞無功,放棄。

身體冷起來了,不過對方的毛皮很暖,厚厚的絨毛非常舒服,他極其自然的將之抱住,像抱著一顆大抱枕,除卻脖子上的刺痛之外,一人一獸這樣抱著的姿勢倒是挺舒服的。

嗯……想睡……蒙朧之間突然看見窗外聚集了許多的怪奇生物,對,就是上回在高樓頂,懇求饕餮分一些肉食的下等妖獸。

火旺虛弱的笑了,那些妖獸跟鯊魚有得比,聽說鯊魚在大海里能聞到幾公里以外的一滴血味,然後會群起過來,扯咬受傷的獵物,現在,他就是那獵物……

這次大概非死不可了,不知道饕餮會不會為了收那些妖獸的心,將自己的肉體當成禮物給送出去。

饕餮彷彿讀懂他的心語,將獠牙抽出身下人細嫩的頸脖,伸出舌頭一邊舔舐持續由傷口泌出的小滴血液,一邊冷冷朝外頭說話。

「別再讓我重複,炎帝之子的血肉只屬於我,敢動他一絲一毫,我絕不饒!」

聲音不再虛弱,有君臨天下的霸氣,這表示,饕餮在暢飲了火旺的血之後,果真迅速恢復了力量,相對的,火旺自己則是虛弱不堪,一絲一毫力氣也沒有。

下等妖獸們聽聞此語,維持著低聲嘈雜,很不滿,卻不敢正面與饕餮相抗衡,只能不甘不願的緩緩散去,遠離小小的姜家。

這一切火旺都看在眼內,苦笑。

「……你吸飽了……可以走了吧……」話說得直喘氣,他很虛弱,想趕兇獸出去,然後睡一個大覺,對,如果饕餮願意就此放了他的話。

饕餮不理會,持續以粗糙的舌頭舔著獠牙造成的傷口,這讓破口收得快,也有止血的效用。

當然,火旺不懂饕餮用心良苦,只以為對方吃完飯後,習慣性的將碗給舔乾淨。

痛感消失,麻癢感卻又起來,火旺呼了口氣,說:「……好了……別舔了啦……」

它不舔了,身體卻開始變化,毛皮消失,巨大的獸體逐漸縮成人形,精鐵護甲圍繞的上半身是矯健的肌肉,上頭幾條細銳的長傷口由碎地銅劍所傷,除此之外,依舊維持睥睨無懼的囂張模樣。

對方是獸體的時候,火旺弟弟抱它抱得很自然,可現在對方回覆人形,還抱在一起就真的有點斷背山的味道了,火旺趕緊放手,心中暗暗祈禱瘟神快離開。

天總是不從人願的,若是,人就不會埋天怨地。

熾熱的唇粗魯的壓上來,被對方體重壓制的火旺只剩兩隻手可以使用,慌慌張張在空中打旗語似的東揮西揮,揮到一半才想到這是自己房裡,沒人在旁看熱鬧,就連進財大哥也出門去,誰人能來救他?

鎮定、鎮定、姜火旺。

鎮定個鬼咧!舌頭又給人家伸進來了,很不衛生,這隻兇獸有沒有刷過牙?也還好,它的嘴沒什麼難聞的口氣……還是很噁心……

很久以後他的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