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千尋行囊中的所有物品已經被他摩挲了無數遍。他沒有放過每一件衣裳上的氣味兒,每晚,他都要把那些泛著松節油味道的衣衫放在枕邊以度過難捱的漫漫長夜。當他偶然在其中發現了一根長長的捲髮時,更是狂喜的放入隨身攜帶的香囊中。從此,每天對著香囊喃喃自語,就成為了令人最不忍看到的風景。
“千尋!”他仰望著面前巍峨無比的陰山,搖頭說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愛你,可是卻不知道有多深!如今與你分別了不過七天,我才知道這愛,這愛已經到了我無法去形容的地步。從小,父王就教導我,天地是無限大的,人是無限小的。可是現在,我只有一個感覺:你是無限大的,頻伽是無限小的。我不論走到哪裡,都生活在你的氣息裡。所以,你要為了我好好活著,無論發生什麼,我只要你好好活著!等我!等我!”
那個“我”字激盪在高聳的山峰間,來來回回飄蕩著,在蒼穹與大地之間深情迴響。
“王子殿下,飛鴿傳書送到。”
“什麼?昆奴有訊息了?快拿過來!”
接過信件的手顫抖著,終於開啟了卷在一起的紙條:人在皇宮,現平安無恙。正在策劃營救中。
“真的是唐玄宗乾的!”他將信件緊緊地握在手中,命人拿來自己的弓箭。
對準長安的方向,拉弓,死命地拉弓,射擊!
離弦的箭如光速般竄出,直抵雲層,穿透蒼穹,逼近那個不可饒恕的人。
怎麼了?快樂奔跑的千尋突然間一陣心悸,痛得她停下腳步,渾身縮成一團。
“好痛,好痛!心,為什麼這麼痛?”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那個緊張奔向自己的明黃色身影消失在滿眼的炫白中。
20 花嫁喜顏
佑儀宮。
那抹心痛終於消退,可是,為什麼取而代之的卻是寂寞的空虛?
此刻,佑儀宮內溫暖如春,明亮非常。皇帝此刻正在書房看奏摺,隨行伺候的人都跟了過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