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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如斷臂膀一般,不好收手。

能穩住拉攏,還是要穩住拉攏,慢慢地把聶謹言手裡的權勢分到自己人手中。

今晚照常裝病,宣了御醫後,明天就招睿王龍騏進宮探病,叫兒子從他手中的親信裡挑出人選,慢慢替換了聶謹言才是。

“溫婉郡主在哀家這裡也有一會兒了,去嘉妃那裡坐坐吧,你原是她宮裡出去的,她如今有孕,你要時常瞧瞧,哀家盼她早日生下皇子,哀家也能含飴弄孫了。”

薄太后這送人的話,說得有理有據,極其場面,要是換個人,早就出去了,可惜溫小婉的臉皮是鈦合金的。

溫小婉連忙給皇太后福了一禮,小聲說道:“太后娘娘說得是,婉兒記得了,但婉兒與阿謹這是第一次成雙成對入宮的,在這裡拜了太后,給嘉妃娘娘請安時……也不好一個人去吧,嘉妃娘娘與婉兒自小情同姐妹,婉兒與阿謹之事,雖是嘉妃娘娘當年允了,成為百年之好,但……嘉妃娘娘還從未見過婉兒與阿謹一道請安呢……,想來也是遺憾。”

薄太后呼之欲出的怒罵,憋在舌尖,卻不知道從哪點斥責更為合適,而且皇上著意要拉攏聶謹言,她這邊逼得太兇,只會適得其反。

如今前朝後宮,形勢分外微妙,行差就錯一點兒,只怕都會被人抓住了把柄,反過來攻擊。

薄太后左右權衡,不願意吃這個暗虧,她也是心有城賦之人,絕不會這般被人擺佈,溫小婉在她眼裡不值一提,不過是個小丫頭,且留她蹦得幾天吧,別顯得老人家沒有深沉。

自打聶謹言和溫小婉進來後,薄太后一直沒有抬的眼皮,終於肯抬一抬了,她笑著,竟無半點勉強之意,太后應有的端莊貴重盡顯。

她道:“這也是的,你們去吧。”

溫小婉暗暗在心中佩服道:“這老太婆子,果然不好鬥。”

——在宮中這種繁華似錦、權勢集中的地方,笑面虎的段數,永遠高於破落戶。

聶謹言和溫小婉出來的時候,薄太后賞了一干布匹與千兩銀子,算是賀禮。

不值一得,卻帶出一個態度來。還叫著一個老太監帶著幾個小太監,幫著拿這些賀禮,一路招搖去了處於皇宮西面北角的永孝宮。

溫小婉依著聶謹言,低聲道:“她早晚還是要與你談的。”

這些他們都十分清楚,但是是先去嘉妃那裡,還是先與薄太后單獨密談,在有心人眼裡,總是不同的。

他們身後跟著的那一群太監,在距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他們壓低著聲調說話,那些人是聽不到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聶謹言今天之所以這麼大方地帶著溫小婉來,是他了解薄太后的性子和手段,“我早晚與她有一說。”這一說過後,不知是怎般風雲了。

薄太后這人堪稱得女中豪傑,對外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高貴仁善,挑不出毛病的,而且事實也是。

如果你不礙著她的事,她願意慈悲為佛,讓你在人間有一片生存地;如果你硬著她的事了,她也願意為你念佛,那大概就是《往生咒》了。

薄太后這人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不玩強弩之末,她做事謀定而後動。

他第一次帶溫小婉來,薄太后是絕對不會為難他和溫小婉兩個的,以此試試他和溫小婉之間這關係到底有多深,等慢慢她摸透了,也該是她收網撈魚的時候了。

溫小婉笑了笑,扯著聶謹言的手臂,“管他呢,日子是過一天是日子,有一天逍遙一天,至少,今天,咱們高興了。”

哪怕薄太后那張臉瞧著平靜無波,但誰都知道薄太后心裡,絕沒有臉上平靜。

聶謹言被溫小婉捏在柔軟掌心裡的兩根手指,溫度明顯高餘其他三指,好像捅進灶坑裡的燒火棍,已經炙燙不行。

的確,不管如何說,他們今天是極高興的了。

溫小婉回頭瞧了那一堆的賞賜,扭回頭時揚著笑臉,對聶謹言說:“聶謹言,那些賞賜我都要。”溫小婉還記得他們上次出事後,她自己折損的那點私房呢。

聶謹言幽幽說道:“何止那些賞賜,連我都是你的。”你若能縫到內衣上,時時貼著你也好。

連我都是你的,這世間還有什麼不是你的?聶謹言這話如好用的利箭,瞬間穿透溫小婉的沒心沒肺、沒臉沒皮。

溫小婉的臉難得紅了一下,低下頭去,但走了沒兩步,她是又雀躍起來,“相公,你說……皇上會不會賞?”

“定是會賞的,大約不會明賞,要從嘉妃娘娘這邊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