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絳點點頭:“這裡也沒隨手的工具。”
“對對。”三個人一起點頭說。旁邊的服務生也鬆了口氣。
“笨蛋。”俞絳伸手咚咚咚在每個人腦門上敲了一記,“底片要在暗房裡用藥水洗過才能顯影,你們以為我真會在這裡拆?”
吃完飯裘澤回家繼續休息,胖子兩兄弟有了這麼好的藉口,當然也不可能回去上學。
和俞絳分開的時候差不多十點,俞絳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還和他們在一起,”她對著電話說,“好的,我會告訴他們。”
“李光頭的電話,”俞絳掛了電話對裘澤他們說,“從今天下午開始學校停課,什麼時候上課等通知。這下你們爽了。”
“怎麼回事?”
“病倒的學生和老師太多了。上午在學校裡就倒下二十幾個。”
裘澤和文彬彬、阿峰面面相覷,心裡都有一股寒意直躥上來。
“不上課啊?”進弄堂的時候,電話間的老阿姨探出頭來問。
“學校停課了。”裘澤回答。
“哪能會停課呀,今天是什麼日子?”老阿姨自言自語,然後用很懷疑的眼光打量文彬彬和阿峰。她覺得弄堂裡的這兩個新住客要把裘澤帶壞了。
遠景中學離福興裡很遠,這種可怕的疾病雖然像集束炸彈一樣把遠景中學那一片炸得稀巴爛,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波及這座城市的其他角落。流言被很努力地控制著,要傳到老阿姨的耳朵裡,大概還需要幾天吧。
胖子和阿峰一到家倒頭就睡,儘管他們對裘澤去蓮河游泳這件事還有很多意見要發表,但是守了一晚實在太困了。
反而是裘澤,他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昏迷時那沒有一絲光的深淵,所以只是靠在床上,手裡把玩著“劉海戲金蟾”的玉把件,望著窗戶出神。
第208節:十一。 死亡的前兆(17)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裘澤一驚,側過身去取手機,卻不料先前擱在膝間的玉把件翻滾開,從床沿掉了下去,砰的一聲。
裘澤心疼得噝噝抽冷氣,像被針戳到一樣,連忙搶下床撿起來。這件白玉把件玉質細膩緊緻,地上又是許多年的老木地板,乍看之下並沒有明顯損傷,可沒準吃了內傷,過些日子就會顯出內部的裂紋了呢。
難道自己被俞老大傳染到了嗎?以前可從沒有過這種事故呢。
手機還在固執地響著,裘澤鬱悶地一把拿過來,來電顯示讓他重重嘆了口氣,是俞絳。
是巫術吧,把自己的馬虎用魔咒傳給別人。他嘀咕著,把手機放到耳邊。
“這麼長時間才來接,難道你睡了二十小時還沒夠?”俞絳說。
那是昏迷不是睡!
只是裘澤再有怨氣到嘴邊也只化做一聲苦笑。
“算了算了,你繼續睡吧。”俞絳沒精打采地說。
“不用,你說吧!”
“哈,我說的事情你多半是有興趣的,我正在照相館看他們把底片洗出來。”
“噢。”裘澤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雖然照片還沒出來,但光看底片的話,前半部分是南街,後半部分是著火的南街。我猜南街起火的那個晚上這老頭就在現場。”
裘澤一下子就坐直了。
“拍到人了嗎?”
“兩個人。”
“長什麼模樣?”
“拜託這是底片不是照片,怎麼看得出來。”
“我馬上就過去。啊,我過去看看可以嗎?”
俞絳輕輕笑了一聲:“要是你身體沒問題的話。直接來我家看底片吧,損壞很嚴重,先不衝照片了。”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讓人震驚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計程車上裘澤看見某位乘客扔在座位上的早報,當日的。
很大的頭版頭條《國寶〈清明上河圖〉遭竊》。
標題很大,內容卻不多。原本正在南京展出的《清明上河圖》在前天晚上消失在展廳裡。展館在昨天臨時封閉,訊息直到昨天傍晚才捅出來。一個安保人員失蹤,現在有人懷疑說是內賊。
第209節:十一。 死亡的前兆(18)
裘澤放下報紙,想起了杜心巖手裡的那後半幅《清明上河圖》。如果公佈出去,轟動性不會比現在這個頭版頭條小。
“《清明上河圖》被偷了,你知道嗎?”俞絳一開門裘澤就說。
“杜心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