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慌,連聲叫了起來:“玉湮!玉湮!”
“皇上,別叫了。齊廢妃沒在這裡了。”那開門的老嫗說道。
“她不在這裡了?”他大吃一驚,轉頭盯著老嫗,問道:“她去了哪裡?”
“回皇上,老奴不知道。”老嫗搖了搖頭,說道:“半月前的一天,老奴來給齊廢妃送飯時,突然便沒見到她了。只是……”說到這裡,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身子似乎顫抖了幾下。
“只是什麼?”李璟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緊聲問道。
老嫗指了指不遠處的地上,說道:“那裡有兩灘血。”說著手指向宮牆上指了指,說道,“牆上也有血!”
血?
哪來的血?
是她的血嗎?
李璟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浸透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膚。
李璟只覺得心中一陣無助和恐慌。
她不在這裡了!
而這宮裡的地上,有血!
她出了何事?
她如今在哪裡?
“那齊貴人到底去了何處?”李璟顫抖著聲音問道。
“老奴確實不知。”老嫗說道:“老奴回去之後,將此事稟告給了宋尚宮。可宋尚宮也沒說什麼,只叫老奴別再管此事,老奴也就沒再問了。”
“堂堂大軒皇宮之內,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一個人,也不聞不問?”李璟氣得渾身發抖。
“皇上,這皇宮大內之中,莫名其妙不在了人,是常有的事,何況齊廢妃只是一個被廢黜的嬪妃,沒有人去管她的。”老嫗低頭說道:“老奴能平安活得今日,已是萬幸了。”
“被廢了,也是朕的人!是朕兒子的母親!”李璟急怒攻心,轉頭對著常海叫道:“讓宋少莘來見我。”
很快,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便被帶到李璟面前。
此人便是宋少莘,由潘莠君管理後宮之後,新提拔的尚宮。
“宋少湮,齊貴妃呢?”李璟一看見宋少莘,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聽著李璟叫齊玉湮為貴妃,宋少莘愣了愣。
照理說,齊玉湮已被廢,不應該再稱她為貴妃了。如今皇帝這樣叫她,是不是說明在他心裡,始終還是當齊玉湮是她的貴妃。想到這裡,又記起自己幫著潘莠君對齊玉湮做的那些事,宋少莘心一緊,低著頭回答道:“回皇上,齊貴妃她,她已經,已經不在了。”
李璟一怔。
半晌,他才問道:“什麼叫不在了?”
“就是,齊貴妃,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宋少莘因為害怕,語不成句。
不!在!人!世!了!
李璟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似乎就要栽在地上。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但聽到有人真的向他說出這個事實,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皇上當心。”常海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此時,李璟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像個木偶一般,呆呆地立著,眼睛隱隱淚光閃動,已然說不出話來。
“皇上,你,你節哀啊!”常海的聲音帶了些哭音。
他緩了緩神,半晌問道:“她,她怎麼走的?”
“回皇上,齊貴妃是得疫病薨逝的。”她答。
“得疫病的?”他冷冷說道,“那老嫗跟朕說,她看見這地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怔,頓了半晌沒回答。
“得疫病死的,會在留幾灘血嗎?”他面色鐵青,兩隻眼睛在燈籠的映襯下,更顯得血紅。
“回皇上,齊貴妃死時,奴婢不在,奴婢也,也只是聽說的。”宋尚宮說道。
“你是尚宮都不知道,那朕要問誰?”李璟厲聲道。
她支支吾吾半晌說不清。
他見宋少莘不說話,便大吼一聲:“你說,朕該問誰!”
那吼聲在深夜的宮殿之中,陡然出現,似乎響徹雲宵。
“德妃娘娘!”宋少莘被嚇得哭了起來,“皇上若想知道,便問德妃娘娘吧!”
“好,朕便去問那潘莠君,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李璟轉身便往宮門外走。
剛出宮,便有一個女子大叫著“皇上!”,想要撲了上來,卻被侍衛攔住。
只見那女子大聲哭喊著:“皇上,貴妃是冤枉的,她死得好慘,你要還她清白啊!你要為她報仇啊!”
聽到這淒厲地呼號,李璟身子一顫。
“將她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