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學會用別人不易察覺的動作提起裙子,以便能夠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從而使她忘掉自己在外衣下面是一絲不掛的,使她忘記自己的屈從地位呢?不行,她無論如何做不到這一點。最後,她終於放棄了這無謂的努力。斯蒂芬先生此刻在撥弄著壁爐裡的燃木,勒內突然間走到沙發背後,用雙手抓住O的喉管和頭髮,把她的頭按到沙發背上吻她的嘴唇,這個吻又深又長,她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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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了一下,只是為了對她說他愛她,接下去又是一個長長的吻。O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做出了一種忘情的手勢,手心向上,靜靜地攤在她那像花瓣一樣綻開的黑裙子上,這時斯蒂芬先生走了過來。當她終於結束了同勒內的熱吻,睜開雙眼時,看到的是那個英國人灰色而無畏的凝視。
O目瞪口呆,十分狼狽,因為她仍然沉浸在喜悅之中,儘管如此,她還是一下子就看出,他是崇拜她的,而且他十分渴望得到她。有誰能夠抗拒她那半開半閉、溼潤而豐滿的嘴唇,又有誰能夠抗拒她那在侍從式夾克黑領的映襯下顯得愈加雪白的脖子,還有她那雙又大又亮執著而率真的眼睛呢?
然而,斯蒂芬先生除了用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的眉毛,隨後放到她的唇上之外,再沒有做什麼其他的動作,他走到壁爐的另一邊,面對著O坐下來,此時勒內已經坐在一張扶手椅中,斯蒂芬先生開始講話了。
“我想勒內大概從沒跟你談起過他的家族,”他說,“但是你也許知道,他的母親在嫁給他父親之前曾經和一個英國人結過婚,這個英國人有一個兒子,我就是那個兒子,是她把我養大的,直到她離開了我的父親,所以勒內和我雖然算不上親戚,但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兄弟。勒內是愛你的,我對這一點毫不懷疑,即使他不告訴我,我也會知道,即使他不做任何動作,只要看看他凝視你的眼神,就全都明白了。”
“我還知道,你是那些在羅西獃過的姑娘中的一個,我想你會回到那裡去的。原則上說,你戴的戒指已經給了我對你做一切我願意做的事的權利,就像所有那些知道它的意義的男人們所擁有的權利一樣。但是這還很不夠,我們期望於你的要比這多得多。我說‘我們',因為如你所見,勒內什麼話也沒說:他寧願讓我代表我們兩個人講話。”
“如果說我們是兄弟的話,那麼我是兄長,我比他大十歲。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絕對自由的,我們一向有這樣一種約定:屬於我的一切,同時也屬於他;屬於他的一切,也全都屬於我。你同意參加進來嗎?”
“我懇求你這樣做,並且要求你為此發誓,因為僅僅被動地服從,是遠遠不夠的,我知道我們是可以信賴你的。在你給出你的答覆之前,你將仍然像過去那樣,只有一個主人,一個更加可怕的主人。我向你保證,我是一個比起所有那些你在羅西向他們奉獻過自己的男人更加可怕的主人,因為我會每天都在場。此外,我特別喜愛某些方式和儀式……。”(這最後一個短句他是用英文說的)
斯蒂芬先生平靜而自信的聲音在一片絕對的靜寂中震響,就連壁爐中火苗燃燒木柴的爆裂聲也是靜悄悄的。O凍結在沙發上,就像一隻被鋼針釘住的蝴蝶,由詞句和視線構成的鋼針穿透了她的身體,把她裸露的身體重重地壓在溫暖的絲網上,一動也不能動。
她已不再是自己的Ru房、手臂和脖子的主人。她十分清楚:他所說的那些方式和儀式,顯然是指對她那雙纖長的腿的佔有,她那雙纖長的腿,那雙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分開的腿。
兩個男人坐在那裡,面對著她,勒內正在抽菸,但是在點菸之前,他先點亮了那幾盞遮著黑色燈罩的燈中間的一盞,它能吸去煙霧,在已經被燃著的柴火澄清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涼爽的夜氣。
“你這就給我一個答覆呢,還是想再多瞭解一些情況?”斯蒂芬先生問道。
“如果你同意了,”勒內說,“我會單獨給你解釋斯蒂芬先生的愛好。”
“是要求。”斯蒂芬先生糾正他說。
O在想,最困難的事情並不在於她表示同意,她清楚地知道,他們倆沒有一個哪怕是有一秒鐘的懷疑,以為她會拒絕,她自己也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拒絕。最困難的事情莫過於把這話說出口,她的嘴唇在燃燒,嘴裡一陣發乾,一滴唾液也沒有,恐懼和慾望的雙重痛苦折磨得她喉嚨發緊,她剛剛恢復知覺的雙手變得又冷又溼。
多想閉上眼睛,但她不能,兩雙視線直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