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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目睹了O跪在地上,謙卑地用她的嘴唇接受斯蒂芬先生勃起的巨大棒棒;親眼目睹了O俯伏在地,用自己的雙手幫助他提供後面的孔道——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除了崇拜、忌妒和急不可耐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

與此同時,傑克琳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或許是O對於傑克琳對自己的態度過於敏感;或許是傑克琳本人天真地認為屈從於O會影響自己同勒內的關係,但不論是什麼原因,她突然不再到O這兒來了。同時,她似乎也疏遠了勒內,雖然她幾乎每天每晚都和他在一起。

從她的行為一點也看不出她是愛他的。她冷靜地觀察著他,當她對他微笑時,她的眼睛仍保持著冷淡的陰影。儘管可以假定她像投入O的懷抱那樣完全投入了他的懷抱,這一點看上去很像是真的,O還是不得不懷疑這種屈從只是表面現象。

而勒內卻是徹頭徹尾地愛上了她,被他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愛打垮了,這是一種充滿焦慮的、捉摸不定的愛,一種他完全不知道能否得到報償的愛,一種不怕惹對方生厭的愛。

雖然他一如既往地過著日子,與斯蒂芬先生、與O在同一所房子裡睡覺、吃午餐,同斯蒂芬先生及O一起散步,同他們兩人交談,但是他並沒有看見他們,也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的眼神、他的聽覺和他的話語從他們身上穿透過去,超越了他們;他就像在夢中那個想趕上已經開動的火車,想抓住正在垮下去的橋的欄杆的人,他千方百計想弄懂存在的理由,想弄懂在傑克琳金色面板下隱藏的真相,就像想弄清隱藏在一個哭泣的玩具娃娃內部的機制一樣。

“好了,”O想道,“我怕得要死的一天終於來到了,從此我僅僅成為勒內過去生活中的一個影子。而我竟然不覺得傷感;我對他唯一的感覺是惋惜,甚至當知道他已經不再想要我時,我還能天天見他,沒有一點痛苦的痕跡,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甚至沒有受到傷害的感覺。然而就在幾個星期之前,我匆匆穿過全城,趕到他的辦公室去,去懇求他告訴我,他仍舊愛我。這就是我的愛嗎?這就是愛的意義嗎?就這麼輕易地過去了,忘懷了?安慰就那麼容易得到嗎?其實安慰這個詞用得不恰當;我很快活。這意思是說,只要他把我送給斯蒂芬先生,就可以使我離他而去,對我來說,就這麼容易在另一個人的懷抱中找到新的愛情嗎?”

那麼,拿勒內同斯蒂芬先生相比,又結果如何呢?稻草做的繩子、軟木做的船錨、紙做的鎖鏈,勒內曾經用這些象徵性的束縛抓住她,而他那麼快就把它們割斷了。然而,這扎進一個人的肉體,並永遠用它的重量墜在人身上的鐵環、這永恆的烙印,能夠給人帶來多麼強烈的快樂感和舒適感呵!一隻把你放在石床上的主人的手,一個知道如何冷酷無情毫無憐憫地攫取他所愛的東西的主人的愛情,又能給人帶來多少平靜感和安全感呵!

O對自己說,最終的分析結果是,同勒內在一起時,她只是一個愛情的學徒,她愛他只是在學習如何奉獻自己,如何令自己供斯蒂芬先生奴役和驅使。

但是看看勒內,他曾對她隨心所欲——而她在他身上所愛的正是這種隨心所欲的態度——他現在好像在蹣跚而行,就像一個雙腿陷在池水和蘆葦中的人,那池塘表面上看一片平靜,下面卻有暗流漩渦。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O對傑克琳充滿了仇恨。勒內是不是已經朦朧地覺察到她的這種想法了?O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她的這種感覺?無論是哪一種情形,她都犯了一個錯誤。

有一天下午,她和傑克琳兩個人一起上坎納去理髮,然後去咖啡館吃冰淇淋。傑克琳身穿緊身黑色長褲和純毛毛衣,顯得姿色極為出眾。她是那麼的雅緻而又豪華,在火一樣的驕陽下顯得那麼健康而耀目。她那副高傲而不可接近的樣子,使她周圍的人們全都黯然失色。

她告訴O,就在這裡,她同給她拍電影的導演有個約會,商談到聖保羅拍外景的事情。他已經來了,看上去人很坦率,而且果斷,根本就用不著開口說話,他對傑克琳的愛可說是一覽無餘。

只要看看他注視她的樣子就完全清楚了。這有什麼可意外的呢?沒有。然而傑克琳的表現卻令人感到意外。斜倚在一隻海濱摺迭椅上,傑克琳聽他講著預定的日期、各項預定的約見,還胡縐哪裡搞到錢去完成目前還是半成品的電影等等這些問題。

他對傑克琳講話時稱她為“你”,她只是點頭或搖頭,雙眼半開半閉,朦朦朧朧。O坐在傑克琳對面,他坐在她們倆中間。不用費力就可以注意到,傑克琳透過她下垂的一動不動的眼簾在觀察著這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