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他們今晚不要來打擾你。”奉書恬的指尖仍在她脈搏上按著,一邊抬起臉與她說。
墨蘭看著他,定定地看著這個人,想:以他這樣一個溫潤的人,怎麼把這群餓狼趕跑呢?再說了,她從他這張溫文如玉的臉上,始終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奉書恬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脈搏後再度滑過她掌心。墨蘭收起手藏起被子裡,感覺到掌心裡多了樣小玩意兒。她翻個身,像是畏冷似地拉起被子蓋上了頭。指頭粘住掌心附著的那顆米豆,塞進了一邊耳朵裡的內壁。這是個極小的聽器,恐怕是新科技的產品。說話給對方聽不大可能,但是,聽對方的聲音是可以的。
滋滋滋的電波除錯音後,費鎮南沙啞的略帶酒氣的嗓子嗡嗡嗡地傳了過來“墨蘭嗎?沒事。我知道你不能回應我,你聽我說就可以了。”
一聽是丈夫的聲音,墨蘭周身打了個哆顫的激靈。他今晚喝酒了,跑回到她這裡來。她一想,便以為他是想得到什麼確定。她很想回應他,可是沒有辦法……
“墨蘭,別擔心。我會和aida取得聯絡,很快,我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我今晚真是忍不住了,在知道你懷上孩子後一二,墨蘭周身再一個抖,忽然想到了費君臣說過的話。雖然她聲稱自己會和丈夫講明這個問題,但是,她心底裡打定了主意是不會講的。現在丈夫遇到了費君臣,希望四少沒有失約。
噠噠,噠噠噠……病房的門板傳來急切的敲打音,一陣陣如催命符一樣。
墨蘭立馬警覺。知道不能把被子拉起太久,如果這屋裡有監視器看見必是會遭人懷疑。她佯裝著呼吸困難,將頭露出了被坑,順便觀察外界的情況。
奉書恬走到了門口那裡,沒有開啟門,隔著門說話,聲音一再溫潤有禮:“有什麼事嗎?”
“奉教授,病人家屬說要和您談談,有關病人的病情問題。”張醫生在外面答,就嗓音而言,能聽出他被兩面夾攻,大汗涔涔。
“你們先過去。我過五分鐘就過去。”奉書恬答。
“可是——”張醫生應該是還在看的臉色安日晨等人的臉色,試圖在他這裡爭取。
“沒有什麼可是的。”奉書恬一句話斷了他的想念,“讓他們過去等。如果他們沒有辦法做到,說明是不信任我和王醫生,但病人已經選擇信任了我和王醫生。作為家屬的人不是不該千涉病人就醫的權利。”
張醫生對此無話可說。安日晨湊了過來,道:“我表妹不想見我嗎?”
“醫生在給病人做檢查。等做完檢查後,病人親屬想見病人,也要醫生看病人情況後決定。這是個就醫的正常程式,你到哪個醫院見哪個醫生都一樣。如果你們再無理取鬧,我會視你們影響醫院內病人正常醫療情況的輕重,建議保衛科派人過來處理這個事。”
言外之意,就是打算動用武力遣人。
聲音溫溫和和,說起話來發起狠來一點都不含糊。羅婷婷總算是見識到學術界學者的威風了,不禁都了嘴已:“這麼兇的醫生,生平第一次見——”
“好好。”關浩恩小聲警告妹妹。
“哥!”羅婷婷對於兄長一再的忍讓怕事風格,也是愈來愈討厭的。
但不管如何,這群人礙著自己高高的身份,不可能硬看來,比如砸門進病房之類。被奉書恬這話一堵,終是悻悻地返了回去。
聽見外邊一干人的腳步聲都走遠了,奉書恬完成任務,預備擰開門鎖。
“奉醫生。”
突然背後一聲,奉書恬只得停下手,折回。
墨蘭看著他,定定地看著他這張充滿學者氣息的臉,終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說:“我枕頭下有一本書,我不想看了,你幫我扔到賣破爛的吧,總比扔到垃圾箱好。”
奉書恬聽了她這話,把手伸進了她枕頭底下,取出了本書。見是個破爛的插紅色封面,印著“摩斯碼通解”幾個白色字樣。他一時眸子裡浮出迷惑,卻還是將書掖進了衣服裡面。
這回他走了出去順便幫她反鎖上門。墨蘭沒有再叫住他,是聚精會神地聽著丈夫說話。
費鎮南坐在車內。能與妻子通上話後,他心裡冷靜了不少。他不想這麼快停止通話,便是撥腸刮肚地找東西說。車內的人,都是第一次發現他能這麼呱噪,一點都不似往日的沉默寡言。如果他是能說會道那就算了,可是不是。眾人聽他從一開始正常安慰妻子不用擔心的話,到後來慢慢變得無話找話說,涉及公務的不能說,只能談起自己的私人生活。這可好,一說,竟是說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