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出現時,滿臉興奮的想要和對方打招呼,在看到對方輕輕搖頭後,又默默閉上了嘴巴。
歐陽少恭在看到唐虞笙那張臉時,心就猛地一沉,在跟著雷嚴繞了一圈後,終於看見了那個被屍骸王座擋住的身影,依舊是記憶裡的藍衣白衫,只是原本如墨一般的長髮變成了銀白色,或許也不是“變成”,而是真正如初見時的滿頭白髮。故人已經恢復仙身,而自己仍舊困在紅塵中無法掙脫,甚至還處於魂魄不全瀕臨散魂的最後一世,歐陽少恭內心深處一時間五味陳雜,隱在杏*寬大袖袍下的手也隨之收緊。
雷嚴原本已經想要取出在芥子空間的八荒六合重,直接對百里屠蘇等人展開攻擊了,在感覺到唐虞笙身上散發著明顯迥異於人類的氣息後,也只能壓下滿腔怒火:“尊駕不請自來,還打傷我青玉壇弟子,不知究竟意欲何為?”
“好歹也是修仙門派,竟然關押著這麼些個人不人,妖不妖,鬼不鬼,魔不魔的玩意,還怕別人闖進來麼?”唐虞笙萬分嫌棄的瞥了一眼受了傷的青玉壇弟子,從王座上走下來站到了純陽道子身旁,“本座對這個破地方一點興趣也沒有,媳婦說要來,就來了~”
好歹也是幹掉了原來的掌門自己做東的人,雷嚴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般粗獷衝動,對面的男子雖然看起來渾身都是破綻,實力卻同樣深不可測,雷嚴的視線轉向了那個藍衣白衫的白髮男子,他並沒有親眼見過紫胤真人,卻也聽別人描述過一二,頓時冷笑起來:“好一個天墉城!好一個‘天下御劍第一人’的紫胤真人,卻也不過是和妖魔糾纏不清徒有虛名罷了,真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知紫胤真人此番攜帶妖魔來我青玉壇,又是作何打算?”
“貧道並非紫胤真人,也從來不代表天墉城。”純陽道子緩緩轉過身來,視線在歐陽少恭稍作停頓,又飛快跳過,“貧道素懷宸,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尋找貴派的丹芷長老歐陽少恭,又或者,貧道該換個稱呼,青玉壇先代掌門,狐妖厲初篁?”
“厲掌門已仙去多年,素道長若要去找,也只能去黃泉地府了,至於少恭。”雷嚴疑惑的看了仍舊平靜的歐陽少恭一眼,“我竟不知,本派丹芷長老會與閣下有所牽連。”
雷嚴和素懷宸這樣一來一去不緊不慢的說著,把站在後面的方蘭生急壞了,他上前一步衝著雷嚴開口:“廢話少說,我們這次來就是找少恭的,你快把少恭放了!”
看都沒看方蘭生一眼,雷嚴直接取出了八荒六合重劍:“少恭我是萬萬不能放他走的,丹芷長老天賦卓絕,煉丹之術更是無人能比,本派復興大業還要丹芷長老出力才行。地牢的東西本來不打算全部放出來,奈何素道長一定要與我為敵,我也不得不出手了。”
伴隨著雷嚴的最後一句話說出口,他吞下了一顆丹藥,頓時變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樣,青玉壇內忽然響起了好幾道吼叫聲,連線著地牢的丹室大門一下子炸裂開來,上古四大凶獸從大門內衝了出來,緊接著還保持著清醒的青玉壇弟子齊齊服下丹藥,全都變成了不人不妖的樣子。兇獸和妖化的青玉壇弟子一起朝著百里屠蘇等人圍了過去,素懷宸看了一眼仍舊面帶笑容的歐陽少恭,輕輕嘆了口氣,旋即一揮袖,無數藍色的光劍從袖子裡逸出,迅速的將上古四大凶獸釘在了石板上,青玉壇弟子被劍氣所襲,再度倒了一地,就連雷嚴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口中還猶自喊著:“不可能,這丹藥我都試驗過多次,服下之後完全不用擔心氣力不足和受傷的問題,怎麼會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半,呈油盡燈枯之相?還有那四大凶獸,你……你怎麼可能瞬息間便解決了它們?這……這怎麼可能?”
“哪怕仿的再像,也終究不是,上古四大凶獸何等威力,人力所造之物,又如何與其相提並論?”素懷宸的視線從那些妖化的弟子身上一一掃過,有些體弱的青玉壇弟子甚至已經斷了氣,他怔了怔,又重新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歐陽少恭,“丹芷長老心思細膩,算無遺策,不,多年以前,貧道就領教過了,紙巾仍不敢忘。想來這些丹藥……也是丹芷長老的手筆吧?”
歐陽少恭終於笑出聲來,雷嚴驚愕的看向他:“不可能……那藥是我親自看著你服下去的,你怎麼在其中做手腳的,況且青玉壇內常年焚燒草藥,你——你派人動的手?”
像是沒聽到雷嚴的話語,身著杏*衣衫的青年微微揚起臉,對著素懷宸點了點頭:“故人來訪,在下不甚欣喜,匆忙間只能略備薄禮,還請玄宸見諒。想來,憑著多年的交情,玄宸也不會跟在下見外才是。”
“上一次你的大禮,已經讓無殤成為了劍靈,這次,